一动就疼。
她轻嘶了声,压抑呼吸胡乱从包里翻出一堆纸巾随便抹了把上面的血。
有点疼,但包紧了看不见也还好。
她攥着那些纸往外望了望。内心良久不息,想提过包出去,可手腕突然就被人拽过了。
一转头,坠进那双熟悉的眼。
她心尖陡然猛跳。
甚至来不及问他怎么会在这,被他拽着往里走。
她惊了,说:“顾谈隽。”
他没听,只拽着她往里走。
过程里温知予穿着高跟鞋跟不上,她喊顾谈隽他也不停,直到公共冲洗区,他拉着她的手去消毒水底下冲洗,不停冲洗伤口。
呼吸紧密地看着手掌上的血水流下,再看他脸色也明白了。
有点痛,但好好处理了伤口好歹看着没那么吓人。
过了会,她说:“我没事,真的没事,你松手。”
他不松。
“没关系的,真的。”
他还是帮她洗着伤口。
流水声不知持续多久。
她突然把手抽出来,别过眼:“真没事,我还有事要处理。”
他终于开口:“是别人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都重要。”
“温知予,你处理别人的事自己都不顾了。那刀离你那么近,万一,我说万一,刀刃今天伤的是你的手腕,你胳膊,或者是哪儿。你有没有想过……”
“但没伤着。”
“如果呢。”
“那也是我的事,伤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他捏着她的手,停顿,像情绪再难压抑。
“你怎么就知道伤的不是我。”
话说完,温知予骤然沉默。
两人情绪都有点难控制。
连她也感受到他们之间慢慢流淌的无声氛围。
她看也不看他:“我要出去了。”
要越过,胳膊却被他攥住。
她有点恼:“顾谈隽。”
要扯出胳膊,却被他一下拽到角落墙壁上。直到脊背紧贴着冰凉瓷砖,温知予整个人瞬间清醒。
心下意识悬起。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他们对视。
他也看着她。
外面还有人说话声,她身躯僵硬,再难保持冷静。
她感受到他们之间有点糟糕的氛围。
理智间情绪好像有点要失控。
她甚至在想,如果今天他要亲她,她能不能推得过他一个男人。
她知道他或许对她还有感情。
她看得出来。
可她真的很想说,那又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哪怕她今天死在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搞得好像他很在乎,很关心,很爱她一样。
温知予没有看他眼睛,全程只麻木地盯着他衣服,衬衫上第一颗纽扣。
两人也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
末了,还是算了。
他从不强人所难。
看她片刻,他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