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抽烟不?”
“不了。”
对方笑:“那会儿庾乐音给我发消息,说你出事,我还说咋了呢,手机坏了,那么淡定?”
“嗯,换个新的不就行了。”
朋友也不多说,知道他顾谈隽是个什么性子的人。管不着。
顾谈隽胳膊撑在那儿,随手打开手机划了划,今天一整天都没管过的,可一打开微信,两小时前的新消息弹了出来。
最新的聊天框,他一眼看到温知予发的那句话。
身子忽而撑起,动作突然得他朋友都注意了到:“怎么了?”
他坐直了身,紧紧盯着那段话,像固定了似的阅读着。
忽而,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晚上聚餐我不去了,你和庾乐音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一趟。”
本来他们几个约好了晚上一块吃饭的,庾乐音他们也要到了,结果到朋友那儿还没进去就瞧见一辆黑色梅赛德斯往外开。
他认出车牌,立马拦上去:“哎,干嘛呢,去哪呢你这是?”
顾谈隽坐驾驶座上,盯着前边马路:“有点事。”
“什么事?”
“温知予出事了,我去看看。”
话说着,他的车转弯上了马路,疾驰出去。
庾乐音站原地,傻眼了。片刻后他又醒神:他妈的,温知予这会儿不是在齐齐哈尔吗,他上哪看去啊。
救援队来的时间比想象的慢。
忘了在寒天冻地里多久,反正车因为抛锚而原地陷在那儿,到最后都好像冻住了。勉强靠着最后一点暖气生存是什么感觉?一天半的时间,却像过了好久。
最终在一个未完全破晓的清晨,前方出现亮光,救援队到了。
看到光的那一刻,昏昏欲睡的温知予差点以为自己是看到了顾谈隽。
但来的是救援队,那些穿着橙色衣服的人就像国家英雄,不论到哪都给人安全感。
确认了人员和情况,又给他们分发了杂粮和水,带上了棉大衣保暖。饱腹之后,他们的车被拖走,他们坐上了救援队的车。
温知予和他们说谢谢。
别人说:“你们怎么走这条道?位置偏,断了gps定位,差点找不到。”
温知予说:“跟导航走偏了。”
“确实偏,半夜我们找错了两次定位,最后,还是有人打电话给我们,跟我们一起分析你们可能在的位置我们才定位到。”
她有些惊讶:“那个人……”
“你们出事两小时前经过g231,忘了?”
温知予就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到了地方,那是服务区休息站,路边停着辆黑色梅赛德斯,车边站着个人,穿着黑色棉服,即使穿了很多,可温知予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看清他面孔的那一刻,温知予呼吸都差点窒息。
像做梦,像失明的人陡然瞥见天光,胸腔都难以抑制地一震。
像睹见一场不真实的梦。
可他就在那,在眼前。
救援队说:“就是他给的定位,和我们分析你们可能所在的位置,好像是开车来的,是你朋友么?他开了很久的车,到了这就主动联系我们想办法,一晚上没睡,还挺难熬的。”
当然难熬。
温知予看着顾谈隽的脸,她不知道齐齐哈尔这么远的地方他是怎么做到一夜未眠直接驱车过来,他看着都好像清瘦了许多,他干净的下颚上都冒了青茬。
他并不像往日从容,可她听不见了。
眼里,全部只有他。
他看到她了,说:“温知予。”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直接奔向他,义无反顾地奔入他怀抱的。
有点突然,他反应过来时就把这姑娘接了个满怀。他手微怔,就停住,却听她在他怀里哭。
她说:“顾谈隽,你怎么来了,你真的来找我了。”
知道她遭遇意外情绪难稳,他说:“看到你的短信,知道你这边出事,立马就过来联系了救援队。”
她满心颤抖,满心的害怕想倾诉。
哪怕当时多镇定多自若,在他面前,她就是会卸下所有外壳和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