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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他今日并未刁难诗千改,反而还在力所能及之内给了她优待。显然,吴灵差也不想掺和这破事,但打工人没有自主权。

诗千改对上他眼神,立刻意会到这是在提醒她。

世家?

和她猜的对上了……

诗千改眨了眨眼,无声用口型问:“何?”

说完还双手合十,在袖子底下拜了拜,异常乖觉。

吴灵差:“……”

小丫头,得寸进尺!

他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权当肯定。

——果然是何家。

原身的未婚夫何家,好久之前派人在分舵堵她,被她当场打脸了回去,还给简升白当做笑话写进逸闻,之后一段时间很是安安分分了一段时间。

但何家恐怕就没咽下过这口气,一直在盯着她,终于等到个聂楼,两边王八看绿豆,一拍即合。

与她结过仇的人里,也只有何家会有如此大的势力。

吴灵差离开,大堂一时陷入安静。

聂楼坐在诗千改对面,他刚刚被训得不敢抬头,此时却抬头,怪笑了起来:“哪怕你现在还坐得住,也已经晚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曾经写过什么了,你心里着急得很吧?哈哈哈……”

诗千改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忽而也笑了出来。

聂楼一噎,恼怒:“……你笑什么?!”

诗千改露出一点怜悯的神色,道:“我是笑你,居然把这当做最大的把柄。”

酝酿了两日,今早终于带着她大名出场,她还想着看看对方“底牌”到底是什么,谁知居然就这。

当然,曾经写过的小黄书被公开处刑,还是有点羞耻的,尽管那是原身写的。

但也就这样了,大雅朝又没有传播xx的罪名。

她并不清楚外界的反应具体是什么样,但她却能肯定:哪怕是真的“古人诗三”在这里,也不会羞愤。

总要有人做第一个,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他们怀抱恶意,期待着她为此崩溃的。但是她和“她”——都不在乎。

聂楼愣住了,仔细观察诗千改的表情,发现她是真的平静。

……她为什么全然不羞耻?!

他无法理解,在他老家,如果有女子被爆出了这样的事是要羞愧得不能见人的!诗千改明明与他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无怪乎何家公子要将你休了!”

聂楼无法接受,口不择言,“呵,等着吧!以后没有男人敢娶你,有钱的世家书友都会看低你!”

五个狗腿子露出“你疯了”的表情:原来幕后之人是何家?你就说出来了?!

诗千改哈了一声:“没人敢‘娶’我?那可真是很好的祝福。”

她正待再开口,玄灵阁门口便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哎呀,瞧我刚来就听到了什么好玩的。‘有钱的世家书友’都会看低翡不琢先生?”

只见一个圆脸女子跨过门槛,她梳着雇役的发髻,但通身华贵、满头珠翠,周围的灵差像是认识她,竟没一个敢上前来拦的。

“世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论钱财,天下无几人比得上我家夫人。”

她含笑一击掌,雇役有序抬着刻有“镜莲”二字的箱子进入,将前头的几箱打开,金光与灵云顿时流泻而出,将夜色都渲染成白昼。

而她身后,这样的箱子足有上百个,铺满了剑坪,鲜花着锦,灼灼如烧,气势惊人。

“——小男修,你说,这算不算高看?”

第27章 翡剪刀

这女子忽地出现,莫说聂楼,就是诗千改,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住了。

吴丽春愕然,悄声道:“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朋友?”

“初次见面,诗大家,您叫我阿双就行。”

阿双行了个礼,圆脸笑靥,很是喜庆,她讲明来意,“我家夫人乃徽浙七总商之首,张镜莲,昨晚看了您的《千金》,心中十分喜欢,特命我来给您送点润笔资,就当新年的压岁钱了。”

“谁知去了趟英台派却没寻到您的人,打听之下知晓您在玄灵阁,还听到了些‘有趣的传闻’,我便自作主张带着礼物来了。”

阿双侧首,对手下侍女道:“为诗大家念一下咱们的小礼物吧。”

女孩子们用唱歌似的嗓音念道:

“灵息笔三支、听松墨十块、入梦纸百刀、洞泉砚台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