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家宴,不必拘礼,哀家最喜欢你这样爽利的姑娘,像极了哀家年轻时候。”孝庄笑着叫她坐下。
太后不大听得懂汉语,先前也很少说话,这话她却是能听懂的,便用蒙语笑道:“皇额娘现在也年轻着呢。”
“琪琪格惯会安慰我。”孝庄叹息着摇了摇头,笑着道,“都别干坐着了,用膳吧。”
这顿饭算是乐臻吃得最不自在的一顿了,饭桌上只两宫太后、皇帝,外加一个她,孝庄说了是家宴,自然不可能只吃饭不说话。
宫女服侍得很到位,乐臻朝哪边看,她便贴心地布哪道菜。这样好的吃饭环境,乐臻只想安安静静地埋头用膳,然而饭桌上的话题还是时不时提到她。
她头一回感受到了社恐患者的压力,不过还是凭借着厚脸皮混过去了。
最奇怪的事太皇太后的问题,今年多大了、父母干嘛的、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一个比一个不加掩饰,乐臻几乎以为自己在相亲。
“微臣父亲是走镖的,母亲早逝,父亲却不曾再娶过,独自抚养我长大。”乐臻一脸哀伤,坚定地道,“微臣暂且没有喜欢的男子,不过,微臣日后的夫婿,必定要和父亲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微臣。”
“否则,便是再喜欢也不行。”
孝庄恍惚了一瞬,不知想起了什么人,笑容淡了下来,换了话题,没再问下去。
乐臻以为自己这话显得太直接太不识好歹,惹这位老人家生气了,也识趣地不再接话。
饭后,康熙带着乐臻离开慈宁宫,太后陪着孝庄闲聊了会儿,也回了宁寿宫。
他们离开后,孝庄起身,走到窗前,怔怔地看着窗外:“苏茉儿,哀家年少时,是不是也曾这样说过。”
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印象里,还在草原的时候,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也对谁说过这样的话。
“格格。”苏茉儿有些担忧地上前扶住孝庄,没有回答。她很清楚,格格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从草原到京城,苏茉儿陪着格格一路走来,其中坎坷她再清楚不过。草原上的日子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可她还是记得那时候的格格。
虽是女子之身,却比许多男儿都聪慧果决。
“哀家只是觉得,那姑娘是个不错的。”孝庄安抚地冲苏茉儿笑了笑,“和哀家年轻时一样,不,她比哀家还要敢想敢做。女子为官啊,那些人不伸手才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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