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懵逼后,忽然发出灵魂一问:“那万岁爷,您会为李大人做主吗?”
‘做主?’
康熙内心暗道:自己被算计了都没避开,还想他做主?
见万岁爷不说话,梁九功暗暗甩了甩手心的热汗,他感觉,李煦大人最近有点走霉运的感觉,他还是得稍微避一避。
夜晚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要到了娘娘们侍寝的时间。
果然,外面敬事房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梁九功问:“万岁爷,敬事房的人在外等好一会儿了,该翻牌子了。”
康熙将奏折丢下,打算敲打敲打李煦,最近他身边两个伴读,居然给他寻个人,一两个月都未有消息,真是出息。
“让他们进来。”
敬事房太监总管携着几个太监,躬身小心翼翼将后宫娘娘绿头牌高举过头顶,躬身道:“万岁爷。”
后宫娘娘不少,就是绿头牌,都要足足三四个太监端着,一块块绿头牌,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至于万岁爷选谁,全端看万岁爷心情。
不过,敬事房号称是比御前油水还要足的部门,这绿头牌摆放的顺序嘛,怎么摆放,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自然是谁的银子多,赏得多,谁受宠多,出现在万岁爷跟前的概率就越多。
毕竟,后妃娘娘们,能得万岁爷点一次绿头牌,在宫里,至少一月,后宫各种资源和赏赐,都会源源不断跟上。
摆放在最前面的绿头牌,康熙手刚放上去,敬事房太监总管顾问行嗓子都快跳出来了。
偏偏康熙又将手都缩回来了。
“万岁爷。”
敬事房顾问行急得额头冷汗滴落,却是无可奈何发现,万岁爷将绿头牌丢了回去。
“先下去吧。”
康熙让敬事房的人先下去,敬事房顾问行再急也没招,只得垂头丧气地带着太监将绿头牌撤了下去。
外头,敬事房顾问行一出去,就对和贵人的丫鬟摇摇头。
瓜尔佳婉蓉这次,整整给了一片金叶子,没想到黄了。
她气得手中的帕子都捏紧了,差点被一口血梗在胸口,到底是哪个倒霉女人,将她解情丝缠的机遇给截胡了啊。
给她一个机会瞧一瞧,也好过她每次憋屈死呀。
*
康熙这边,也是一样的想法。
康熙确实是在想‘解情丝缠’那小女人,当初他虽然神志不清晰了,但是也知道对方身材娇小,身体软得跟嫩豆腐似的,一掐就碎。
可对方,也实在太没出息了吧。
好歹,你等他醒来,看看再决定吧,就这么跑路了?
康熙招了暗卫统领来问:“葛尔丹那边如何,确定是一直没有陌生女子出没?”
暗卫统领是隶属于康熙暗处的侍卫统领,也是专门替康熙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个个身手了得。
确实不过第二天,暗处的暗卫统领顾霖就去准格尔亲自查了。
得出的消息是,葛尔丹虽然派人下了情丝缠,可派过来的人也全部被击毙了。
“回万岁,没有。”
暗卫统领顾霖,就跟他人一样,说话冷冰冰的,也没任何修饰加工。
康熙摆摆手让他下去,他嗖地一下,转眼就消失在了乾清宫。
就跟没来过一样。
梁九功每次都要被暗卫统领顾霖吓一跳,即便他在御前伺候这么久,还是对暗处的侍卫吓得后背一身冷汗。
毕竟来无影去无踪,什么时候,要取人性命都不知道。
越是如此,梁九功越是小心翼翼伺候万岁爷,毕竟,万岁爷的心思深不可测啊。
夜晚了,万岁爷没翻绿头牌,梁九功只感觉心底发凉,脖子上更是凉飕飕的。
万岁爷中了‘情丝缠’,这对万岁爷来说,就是奇耻大辱了。
亲自解了‘情丝缠’的小娘娘还跑路了,这么久,还没消息,万岁爷回来一句都没提,估摸就是等着什么时候爆发了。
梁九功一直提着一颗心,“万岁爷,就寝吗?”
听万岁爷让准备热水,梁九功就差开心放鞭炮了。
他今晚确实运气好,梁九功有惊无险地伺候完万岁爷就寝,摸了摸手心的冷汗,总算长松口气。
就在他都以为今晚过去后,梁九功刚剪断外间烛火,只保留了两盏烛火,一拉开内殿门准备出去守夜,忽然他感觉听到万岁爷似乎在叫他?
康熙都躺下了,心底始终想着不得劲儿,又坐了起来。
梁九功确定没听错后,躬着身放低脚步声,几乎是眨眼间,他就飞奔到了龙塌前:“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