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瓜尔佳婉蓉带着战战兢兢高氏出去时,又在门口遇到返回的梁九功。
两人的处境来了个大逆转,他虽然躬身行礼,可那白得跟雪一般的脸上,挂上的也是恭敬的表情,只是说的话,瓜尔佳婉蓉快被怼出心梗了。
离开的时候,瓜尔佳婉蓉背影都是颤抖的,当然那是气的。
谁都没想到,这本来该是她梦中一飞冲天的机会,万万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抢了机遇不说,她反而还失了圣心,还得在行宫里兢兢业业营业,别提多窝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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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进去时还在想,万岁爷特意点了让和贵人恼怒的女子在身边,和贵人怕是一段时间要心底憋屈了。
“万岁爷。”
他见万岁爷一直在磨着手心的银色宝石耳坠,心底还在想,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忽然,他心底啊呀一声,这不是昨晚侍寝小娘娘的耳坠吗?
怎得掉了?万岁爷还收了起来?
“梁九功,你说,昨晚葛尔丹的人当真来进得来朕的行宫吗?”
康熙微微歪着头,视线没离开宝石耳坠,一只手还捏了捏脖子,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感觉自己脖子好像被人打过。
可他是皇帝,谁又有这个胆子,冒着被砍头的风险,特意将他敲晕?
康熙聪明一世,却是万万没想到,真有人为了跑路,下手还死重死重的,那是用劲儿砍了手刀,还完全将他当成解药工具人了。
梁九功吞了吞口水,这话,他不敢说。
他有种猜测,可能是小娘娘自己跑的,但是万岁爷不愿相信这个事情,那就不能成为真相。
“万岁爷,奴才不敢说。”
梁九功见万岁爷似脖子不舒服,十分体贴上前给万岁爷揉着脖子,只是一看万岁爷脖子上一道红印,就是万岁爷身上都是暧昧痕迹不说。
他还眼尖发现,万岁爷脖子上还有浅浅的牙齿印,吓得梁九功额头不自觉冷汗滴落,他斟酌着手一抖,内心都掀起了巨大风浪。
梁九功在御前伺候多少年了,可以说,宫里后宫受宠的娘娘,一波波地换。
就他这个御前红人,还能待这么久没被砍脑袋,可见他聪明和善于揣摩圣上的心思。
他心底掀起巨浪,是心底叹息,万岁爷对昨晚这位小娘娘,跟后宫娘娘区别太大了。
后宫即便早年最受宠的荣妃娘娘,跟万岁爷是结发夫妻的元后娘娘,都没人敢在万岁爷身上留下牙齿印,可这位小娘娘做到了。
对昨晚给万岁爷解情丝缠的小娘娘,梁九功自衬,怕是后宫里,他都是第一次见这么惊艳的容貌。
何况,还是给万岁爷解情丝缠的呀,按照暗卫们传回来的消息,‘情丝缠者,中情蛊者,不论男女,情都会通过解情丝缠传递给对方。一句话解释就是:都会爱上对方。’
万岁爷作为八岁就能登基擒拿权臣鳌拜的皇帝,自然掌控欲十分强,他不会让自己有这么大的弱点。
但是,相对来说,万岁爷又会爱上这个小娘娘。
万岁爷即便是天下人的皇上,可也有求而不得的人了,而不管小娘娘跑哪里去,凭借万岁爷的手段,迟早会找到人的。
一想到这里,梁九功在心底,又将这位小娘娘的地位在心底抬高了又抬。
“朕恕你无罪。”
康熙听梁九功问要不要叫太医,康熙看他一眼,只让他继续说。
梁九功斟酌一番,试探性道:“万岁爷,昨晚奴才等一直在外面守着,外面也有御前侍卫在巡逻,就是隆科多大人也亲自带人阵守在行宫,即便葛尔丹有天大的胆子,也进不来呀。”
“那这么说,是她自己跑的了?”康熙压着情绪,差点没捏碎了手里的耳坠,“那你们都是废物吗?”
康熙即便中了情丝缠,他内心都坚信,他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女子?
他是天子,首先他是天下人的皇上,才轮到他自己。
梁九功吓得噗通一声跪下,颤抖着声道:“万岁爷,奴才想,小娘娘可能比较特殊,她估摸是害怕,所以才会想着逃走。”
这句话丝毫没有让康熙心情好转,他脸上的脸色阴沉沉的,“这么说,你也是觉得朕会吃了她了?”
人没走的时候,一个明显能成为皇帝弱点的女人,进宫都不一定能得到宠爱。
偏偏人跑了。
别说对荣华富贵有半点心思了,甚至跑路的时候,都光明正大地跑了。
这响亮的一耳光,还不如是行宫被敌人攻破掳走了。
梁九功这次是真不敢说话了,可万岁爷这样,他心下感觉万岁爷不像不在乎的样子。
屋里寂静无声,梁九功不敢说话,可又不能让屋里冷场下来,梁九功最后磨破嘴皮子都没能让万岁爷息怒。
最后梁九功反而问了句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的话:
“万岁爷,小娘娘如果真是解情丝缠的人,如果是自己跑的,万岁爷,说不定小娘娘品性佳,万岁爷会……”会不会受情丝缠影响?对小娘娘有好感?
康熙如何不知这个奴才的心思。
他淡淡看他一眼,将耳坠丢进梁九功怀里,“你说呢?”
“收好,以后会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