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
可是现在她已与张东来完全合体, 承担这份破碎身体的不仅有他,还有自己。
今时之!都是今时之!
她咬牙切齿地啐骂这个男人, 但地牢深深, 无人回应。
“咕噜。”
肚子传来一阵声响, 燕山君女试图去摸, 但被铁链缚住的手腕却扯着她, 双臂依旧呈“大”字状展开。
“可恶!可恶啊!”感到腹腔内的饥饿感, 燕山君女抓狂起来。
张东来再也忍不了她歇斯底里地模样,狠狠道:“……你闭嘴。”
自他醒来被审讯问话后,那股极度紧张的精神松懈下来,他便体会到了久违的饥肠辘辘的感觉。
而占据着他身体的燕山君女一次次叫嚣更是耗费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
此时的“两人”不仅精神上备受折磨,还要忍受身体上的痛楚和饥饿。
就在胃肠搅动最激烈的时候。
牢栏外的石门开了一道缝隙。
……
着紫衣的年轻女子带着一名小道士走了进来。
云皎嫌恶地看了眼张东来,扬了扬下巴,指挥着小道士将食盒放进牢内。
牢栏隔着里头铁链锁着的人有段距离,从缝隙中伸手肯定够不进去。
见小道士一脸害怕,云皎啧了一声,自己端着食盒打开牢门。
她掀开盖子,将食盒放在张东来面前的地面,“吃。”
她手未缩回,燕山君女意图咬上她。
可普通人的撕咬对于金丹修士来说简直不足一提,还未触及到云皎的手臂,她的牙齿就先崩裂了。
“老实点,不吃拉倒。”云皎用内劲将差点粘在自己身上的涎水甩回。
水牢内用不了灵力,但内劲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因双手被缚,张东来只能低头去够地面上的食盒,他努力避免去看云皎的目光——那像看一条狗一般的目光。
而占据了一半身体主动权的燕山君女无法接受这种耻辱,强硬地将头扬起。
于是此时的画面颇有些滑稽,跪伏在地上的人自己相搏,脑袋上下晃动,状若癫狂。
最后那食盒便被燕山君女用头甩出去了三尺。
平日伸伸手就够到的距离,此时仿若天堑。
张东来没吃上几口饭,肚子里的饥饿被刚咽下的饭食搅动起来,胃部酸胀得很,竟是比没吃时还难受。
他的脸上发上还沾着油滋滋的菜叶和若干饭粒。
云皎捡起食盒,无视他们的动作,自顾自地说:“饭已经送到,你们不吃便算了。”
见云皎要走,张东来讨好地呼喊道:“师妹!师妹……我还没吃几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