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极少一部分极守规则的弟子认为,张元固然可恨,但苏庙安并未按宗规,将此事上报由宗门处罚张元,而是自己动用私刑,还是当罚。
这部分弟子大多出自伽罗峰,伽罗峰主管宗派立法,此峰的许多修士倾向于维护宗规的权威。
云皎无语极了,第一次恼上自己这群死脑经的师兄师姐们。
见此事有得转圜,张东来便也顺着这群“死板”的伽罗峰弟子一同说道,认为苏庙安杀害张元虽情有可原,但于法不容,应当加予惩罚。
他们的争执落在黑石子眼里。
今时之:“这还有得辩?”
他自石头化形为人,自由生长于乡野间,最后练剑入道,一路走野路子升至渡劫,对于名门正派这些弯弯绕绕实在看不过眼。
苏庙安则与他完全相反,自幼长于宗门中,为人谨慎,对于宗规比谁都熟悉,是以她对伽罗峰弟子们的发言毫无意见,甚至有点赞同,“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那你还杀?”
苏庙安抚了抚子母剑,回道:“气不过。”
这回答怎么有点道理,又毫无道理?
……
此时舆论已经倾向他们,今时之便觉此事算完,差不多该散了。该练功练功,该睡觉睡觉。
结果费瑞还是那边叫着, “第四条宗规——不易宗弟子不得因四人恩怨,私下残害同门。”之类的言论。
苏胥封虽然死时为元婴修士,但在场的这群化神到大乘长老中,不少是他同期。
修道之人情缘寡淡,但百年同门的情谊让他们对苏氏夫妇的死更加愤怒,张元的行径更是十足令他们不齿。
况且此事不是没有先例,宗规虽明,但对于这种一方先作恶,被害者亲属复仇的事例大多是轻轻放过,不再追究。
毕竟这种血海深仇放在自己身上,指不定做的更残忍。
对于费瑞的叫嚣,他们都十分不满。
张东来看到众人的表情,知是大势已去,张元这事估摸着无法发挥。
便努力忍住不愉的表情,压下眉毛,行至苏庙安面前,一幅歉疚的模样,道:“苏师姐……我不该因为你抢夺玉牌便对你产生偏见,而认定这白块中的事实。”
“玉牌之事便就此作罢,是我技不如人……实在对不住”
……
哦!抢同门玉牌!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
乔云鹤立刻明白张东来是想借题发挥,泼泼脏水,让一些弟子对苏庙安产生成见。
这点小心思昭然若出,拙劣的可笑。
只是乔云鹤始终不明白他为何对苏庙安怀有如此大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