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老照片掉落在许戈的脚下,目光停留在那个年轻女人的脸庞上。
依稀间,某一年夏天,年幼的她在爸爸记事本里翻到穿得很洋气的年轻女人的照片。
指着照片爸爸,那是谁?爸爸从她手中接过照片,说那是他以前的朋友。
那她现在在哪里?我怎么知道,爸爸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遍布青筋的手捡起照片,照片被放回包里。
女人往前半步,她在很认真的整理仪容,她说:许戈你现在猜到我是谁了吧?一直被愚弄、被利用、得不到爱情的女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她的不满。
我们的菟丝花小姐怕我把事情抖了出来,死之前还恐吓了我一把,说会用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我,这样再好不过,今天,她终于可以透过我的眼睛看到她的一对心肝宝贝的下场。女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看了一下表,莞尔:刚好过去十分钟,之前我和你说过我赶时间,我还得去另外一个地方。
现在,我要告辞了。
许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遍布青筋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唠叨着:可怜的孩子,被吓坏了吧?要怪就怪你妈妈,嫉妒、羞辱、玩弄这是你妈妈留给我的,现在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那才是我最期待的。
连翘。女人声音阴测测的:她简直和她妈妈一模一样,用天使般的面容把谁都玩弄于她的股掌之上。
我一直拿她没办法,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赏那个小杂种在得知真相时的可爱表情了。
女人的笑容声音是一出春日的咏叹调:
在你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你们共用着一个卵巢,第四周你们分别长出各自的羊膜囊、第六周你们开始有了心跳,第八周你们长出了能够弯曲的胳膊和腿,脑细胞向往延伸相互接连,第十二周,你们约好一起朝着自己妈妈踢出第一脚,第十六周,你们开始斜着眼睛看对方,你给我一个鬼脸我还给你一个鬼脸,第二十周,你们开始长头发,第二十四周,你们的皮肤变得皱皱的,第二十八周,你们一起睁开眼皮,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彼此。
第三十二周,你们相互依偎等待着,当指尖触到第一束光源时。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一对双胞胎更为亲爱的共生体了。
那场春日咏叹曲终人散,直把那名唯一的听众一颗心听得垂垂老矣。
伸手,许戈抓住那女人的皮包。
难受了?这就对了,但只有你难受并不够。
手死死的抓住那只皮包。
放手!
低下头,掉落在地板上的泪水如大颗的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