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忽然而至的泪水是为了那变成灰色的少女,而不是因为获得厉太太这个称谓的喜极而泣。
变成那个人的妻子这个自始至终贯穿着所有年岁的使命到了今天,已无喜悦。
在冰岛许戈有一处秘密房屋,那个地方在很偏远的所在,那个地方远离布满高楼大厦的陆地,那个地方住着以打鱼为生的渔民。
她用一套打鱼工具从一位渔民手中换来一个木屋,她告诉那位渔民,等到某一天她看到她的阿特心里装了不是她的女孩,就到这里来靠打鱼为生。
离开时她把木屋的钥匙交到那位渔民手上,那位渔民说了这样一句话但愿这把钥匙你一直用不着。
现在看来,那位渔民的希望落空,那时她没有说出的话是我更害怕拿到那把钥匙。
她还是来到了冰岛,一切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泪水凉凉从眼角滑落,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她眼角时狠狠的别过脸去,他的声线盛满了狼狈和慌张对不起,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
他在为他用光了她零用钱的事情道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
再一阵风吹过,也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眼前已然一片清明,在重新去面对他时恍如隔世。
他收起刻意扬起的嘴角,一双眼眸安静的注视着她,她在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平静,淡然。
她所想要的明明白白写在她脸上。
那时,我做了一件惹你生气的事情,然后你离开了,你那时离开的时间有点久。他涩涩的开口。
惊觉到她离开的时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来得久是在某一天早上醒来时。
厉列侬还记得那个早上特别的安静,安静到让他觉得周遭的环境不对劲,他是特别喜欢安静的人,可那个早上那种近乎诡异的安静他十分排斥。
到底是哪里出现的不对?这位问题困扰了他一整个早上让他心神不灵。
然后他站在许戈宿舍前,推开门,室内传出了那种主人出差很久了、带有着淡淡霉味的气息让他觉得胃部很不舒服。
有人告诉他许戈已经有二十天没有回来了,告诉他这话的人略带讶异的表情也让他感到不舒服。
然后他告诉那个人过几天许戈就回来。
那句话无论从语气乃至表情都呈现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其实许戈去了哪里厉列侬并不知道。
那时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过几天许戈就回来,最多不会超过十天,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有多迷恋他他是知道的。
第二十一天早上,那种带着诡异的安静氛围在他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