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白色的墙、冰冷的仪器、还有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味道是她所深恶痛觉的。
活动一下筋骨,看来受伤的人不是她。
下一秒,身体快速从床上弹起。
这是一间套房式的加护病房,把横在她面前的拉帘如数推到一边,然后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厉列侬。
在她的示意下那位医护人员离开了,她坐在医护人员的位置上,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脸紧紧挨着他肩膀闭上眼睛。
她现在很累,她得好好的休息。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有手指在轻轻触摸着她鬓角的头发,力道轻柔极了,重重的眼帘稍微掀开一点。
一灯如豆,灯光下的男人眉目呈现出她从来就未曾见过的温柔姿态,一时间宛如如梦,扬起嘴角,呢喃:阿特
那声阿特不知道为什么惹来了他的叹息,他一叹息她就心里不好受。
眼皮再掀开一点点怎么了?
没什么。他声音沙哑极了。
困意很浓,可她总觉得还有一件心心念念的事情,手去摸了摸外套口袋,有点奇怪,奇怪在哪里无从而知。
她摸遍所有的口袋就是没有找到她想找到的东西。
急得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弄丢了,这一路赶来浑浑噩噩的,心里只记挂着他的安危,说不定
要是丢了就糟糕了。
阿特。塌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她的样子让半靠在床上的人直起腰,这个动作他做得有些的艰难,她看到从他额头处渗透出来细细的汗。
慌慌张张的,帮他调整好可以让他更为舒服的姿势,用衣袖一一擦干他额头上的汗,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又仔仔细细观察他的脸。
完好无缺。
那一眼之后,又再想去看第二眼第三眼,宛如她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似的,而且
真神奇,仿佛在她所不知道的时间里,造物者完成了那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比例更为的完美,轮廓更为的深邃。
这样的一个男人,要她拿什么去看住他。
心里叹了一口气,别开脸去。
怎么了?询问的人语气有些急躁。
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慢吞吞走过去,微弯下腰,看看,额头上的汗又冒出来了。
朝着他靠近一点,扬起嘴角,笑: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她在他瞳孔里看到自己笑着的模样,笑容还凝结在嘴角,下意识间敛起眉头。
耳畔,宛如羽翼般的声线不许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