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安有些懵,挠着头问道:“为什么呀?”
“等你结婚后就懂了。好了,各回各家吧,再磨叽,年夜饭可能就赶不上了。”
武公安带着同事们走了,北边来的列车下来的人也散了,火车站再次安静下来。
秦念烧了炉子,刚放上水壶,就困倦得不行,搂着被子歪坐在车头前头,听着寒风灌入缝隙的尖啸声,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期间,被烧开的水声惊醒过,灌满暖水瓶,又囫囵喝了一碗米花糖泡水,然后又睡了过去。
南边,当铁路畅通,人们欢呼之时,杨青山身姿笔直地上了车,走向座位,但冻得麻木的手却在无意识的抖动。
人们纷纷与他打招呼,而他冻得僵硬的面部已经做不出半点表情,嗓子也干涩得开不了口,只微微颔首,手撑着椅背,缓缓坐下,之后就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睡了过去,只是他的手脚依然在无意识的抖动。
“各位乘客,列车很快抵达新安车站,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不要遗落自身物品……”
杨青山一下子睁开眼,刷的起身,却因为麻木的腿脚晃了两下,手撑住椅背才稳住。
“同志,你没事吧?”边上的乘客担忧地问道。
“没事,多谢。”杨青山道了谢,缓缓的活动了下手脚,然后取下了行李,一步步走向两列车厢之间的出口。
列车缓缓减速,一阵鸣笛声后停在了站口,杨青山的身体晃动,撑住车壁才稳住身形。
车门还没有打开,望着外头皑皑白雪,还有缓缓坠落的夕阳,杨青山有些失落。
之前说好的,今年回村里过年,但他没办法办到了。
秦念和孩子们应该早两天就回了村里,这会应该在吃年夜饭了。
吃过年夜饭后,孩子们应该会去堆雪人,也会往雪堆里丢炮竹,溅起一片雪粒子,惹来大人们责骂。
想到这些场景,杨青山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但心底的空落又让眼底染上了落寞。
咔嚓一声,乘务员打开车门,放下了小铁梯,冲他说道:“同志,可以下车了。”
杨青山醒过神,跟乘务员道了谢,提着行李走下梯子,动作有些僵直和缓慢。
“杨青山!”
就在他的左脚即将踏上月台地面时,北面忽然响起一道清甜又熟悉的喊声,带着奔跑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