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等小男主回应,抱着昏迷的石头大步往屋里走,又快速吩咐自家两个娃:“豆子去拿紫药水,在西屋柜子下面的抽屉里。安远去倒水,倒烧开后放凉那个水壶里的水。”
说着又想起一事,扭头问杨青山:“你动手之前,皮带洗过吗?上面有没有沾上什么脏东西?”目光飞快扫过他手中既陈旧又布满裂纹的皮带,又皱起了眉头,“都裂开出絮了,肯定干净不了,再有下次……没下次了!”
秦念说着恨恨瞪他一眼,踢开房门进屋。
房门发出哐当的声响,将留在院子里的一大一老一小三个男人都震了一下。
杨青山默了一会,低头对面有忐忑的方岩柏道:“你别想太多,你秦阿姨只是在生叔叔的气。你去把船模拿来,叔叔给你修好。”
方岩柏抿着小嘴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秦念进去的那扇房门。
方老瞧了眼孙子,冲杨青山摇头道:“还是听小秦同志的,等石头养好伤,让他哥俩一起修船模。你也进去瞧瞧吧,我和小柏先回去了。”
方老说完,带着孙子离开。
杨青山抬脚往屋里走,余光瞥见手中染血的皮带,又转身走到水井边,压水清洗,放置一旁,这才推开西屋的门。
“啊!”趴在炕头的石头惨叫一声,呜呜哭起来,“妈妈,我好痛,我不要涂药……呜呜呜……”
“不涂药就烂屁股,你想以后都撅着屁股走路,就跟小鸭子一样?”秦念涂药的动作一顿,不紧不慢地问石头。
石头想象了一下,自己跟小鸭子一样撅着屁股一扭一扭走路的样子,啊啊的叫了起来:“我不要当小鸭子,妈妈给我涂药,多涂点!”
秦念是好气又好笑,倒了紫药水给他慢慢涂抹,至于进门的那个男人,她没给一个眼神,但石头看见他后,小身子都在抖,小屁股抖得更厉害,紫药水都被抖飞了。
秦念无奈按住石头,抬头对走过来的杨青山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出去吧。石头的屁股养好之前,先住在西屋。”
杨青山沉默了一会,道:“我把他的衣服拿过来。”
等到杨先生出去,石头立刻抓住了秦念的手央求道:“妈妈,我要一直睡在西屋,我不跟爸爸睡了。”
“你去跟你爸说这话,你爸还能再抽你一顿。”
“呜呜呜呜……”石头趴在炕头,哭得更大声。
秦念不理他,药涂好了,她拧好药瓶,端了水盆出去,安远帮她拿着毛巾。
很快,豆子双手捧着搪瓷缸子进屋来:“哥哥喝水。”
石头撇过头不肯喝,豆子道:“喝了水再哭,眼泪可以流的更多。”
石头一下子哽住,恨恨瞪着妹妹,后者将水杯端到他嘴边,悄声道:“哥哥喝吧,我偷偷加了蜂蜜,妈妈没看到。”
秦念一直控制着孩子们吃糖,一来是经济不允许,二来也是担心孩子们吃坏了乳牙,也怕他们养成嗜糖噬甜的毛病。
但孩子们对于糖和甜味是无法抵御的,听到水里有蜂蜜,石头顾不得跟妹妹生气了,飞快朝外看了一眼,看到妈妈在厨房忙着,又背对着西屋,他立刻就着妹妹的手,托着缸底就往嘴里倒,咕噜咕噜的喝着,美得屁股的疼都忘了,圆圆的虎眼也眯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