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安慰他:“慢慢说,不着急。”
“是,是婶,婶娘。我,我和,和弟,弟弟……”
安远开始慢慢说,但石头先受不了了,冲安远瞪眼:“你别说了,我来说……”
秦念张口打断石头:“不行,你之前不说,现在就只能听安远说,你受不了也得受着,因为安远是受你连累才受罚的。”
安远急切摇头:“不,不是的,不是弟,弟弟连累我……”
秦念见安远维护石头时说话竟流畅了些,心里有些高兴,温声道:“你慢慢说,婶娘听着,如果石头真没错,我会解除对他的罚站。”
“我本来就没错。”石头嘟囔,又冲安远做了个鬼脸。
安远不会做鬼脸,回了石头一个腼腆的笑,然后在秦念的鼓励下,缓慢又结巴地说出哥俩打架的前因后果。
原来,石头带着安远去找他的小弟们,当着小弟们的面喊了安远一声哥,又教训小弟们,不许再叫他哥小结巴,小弟们点头如捣蒜,纷纷答应了,然后又叫石头带他们玩将军打仗。
但游戏还没开始,大队书记的两孙子过来了,张口就冲安远喊小结巴。
石头生气了,双方吵了起来,一开始石头还记着秦念的叮嘱,又有安远拉着,双方只是吵架没动手。
但大队书记两孙子吵不赢,就骂石头是后娘养的,后娘都是黑心肝,以后他也要变成黑心肝。
石头气急,一头撞过去,将其中一个撞倒了,另一个拿起石头扑向石头,安远冲过去抢夺那人手里的石头,双方就此扭打起来,小弟们也被吓得一哄而散。
将整个事件串起来后,秦念伸出手指敲了敲炕面:“你们两个,比大队书记家的孩子小两三岁,最后居然赢了,你们可真厉害。”
安远忙摇头:“不,不是我,是,是弟弟,厉,厉害。”
石头立刻挺起了胸膛,得意地看向后妈。
后妈秦念却黑了脸:“是你的头硬,还是别人的石头硬?若是安远没有抢走书记家大孙子的石头,你想过你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要敢砸我,我就咬他,咬死他!”石头呲牙凶狠地说道。
“你能咬死几个?”秦念喝问。
“咬死一个算一个!”石头抬着下巴,虎眼瞪得圆圆的。
秦念被气得站起身,绕着石头转了两圈,忽然泄气道:“我管不了你,还是等你爸爸回来用皮带教你做人。”
石头立刻白了小脸,期期艾艾地扯住秦念的袖子:“后妈,我听你的话,你别叫爸爸抽我。”
去年爸爸回家的时候,他都忘了自己犯了什么错,但还记得爸爸的皮带,记得皮带打在屁股上有多疼,也记得自己不管怎么哭嚎都没用,最后疼晕了过去。
看到石头都怕得浑身发抖,秦念气恼之下又有点心疼,摸着他的小脑袋道:“我猜你爸爸的想法是,与其让你在外面被人打死,不如自己清理门户,还能给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