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景珏猜到了这件事会不了了之,但没想到周天亮这次如此认真,竟然还要收集证据,但这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并且还有机会再见到这漂亮的小娘子,他自然是不会有意见。
衡姜听到择日再审,心里有些不甘,但想到刚才那孩子受了伤昏迷着,她又有些担心,想着赶回去看看那小子怎么样了,于是这件事谁都没有异议。
但落到蒋景珏的眼中,就成了衡姜胆怯,他嘴角挂着一丝打趣的笑意,甩开折扇哼着小曲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衙门。
“周大人,难道就让他这么走了?不应该将他扣押吗?”
周天亮看了衡姜一眼,“衡姑娘不必着急,现在证据不齐,再者违法者终归是跑不了的。”
衡姜看着周天亮意味深长的眼神,迟疑了一下福身道:“多谢大人。”
虽然她不敢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但周天亮之前的确算是帮过她,不然就凭自己作为一个罪臣之女,周天亮怎么可能冒着得罪蒋氏和丞相的风险,去公证审案,绝对的清官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怎么可能立得住脚。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衡姜自然是知道的,只能说周天亮还是一个有好官,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会太过贪婪。
衡姜上了马车,急匆匆的催着小厮车夫赶车,小叫花子刚才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今日他原本不需要遭这个罪,但因为她的原因,小叫花子才去了茶楼,才会被蒋景珏一脚从二楼踹下来。
衡姜回到衡府的时候,郎中已经离开了,府里静悄悄的,衡姜揪着的心有往上提了一分,管家看到衡姜回来,赶紧上前汇报。
“姑娘,那个孩子老奴安排在了客房,郎中在一炷香之前离开。”
衡姜已经走大了正厅,闻言收回了脚步,转身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大夫怎么说?”
“李大夫说那小子原本暴食伤了胃肠,又因为外力导致胃出血,所以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行,这两天他还会出现吐血的现象,但不妨事,把淤血吐出来是好事,现在老朱留在客房里照顾着。”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大了客房门前,小丫鬟看到衡姜过来,赶紧福身行礼,最后掀开门帘,一行人进到客房,房间里没有点太多的灯,昏昏暗暗的照亮着床上的人。
瘦瘦的孩子,看着一床被子似乎都能将他压死,凹陷的脸颊带着病态的白泛着黄,原先杂乱的头发现在整齐的垂在一侧,显然是有人帮着他打理过。
朱叔坐在床前,正用湿帕子给他擦去额角上的汗,似乎是因为疼痛,小叫花子睡得不是很安稳,小小的眉头紧锁,嘴里不是发出呜咽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朱叔见衡姜等人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帨巾,拱手就要对着衡姜施礼,衡姜怕打扰到小叫花子休息,做了禁声的手势,抬手没有让朱叔行礼,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示意朱叔外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