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身边正乱,不比有暗堂守卫的药铺安全,索性就先搁下了。
宫秋庭对一切都早有预料安排,忙中不乱,将千头万绪理得井井有条,但即便如此,等从事务里抬起头来,天也早已经亮过一轮了。
“王将军入城了吗?”宫秋庭放下文书问道,他临时在邕和殿处理公务。
部下道:“就在外边候着。”
“请进来。”
王问山面色并不好看,见到宫秋庭坐在高广的书案之后,处置着大靖朝的国政,忍不住讽道:“摄政王大人真是日理万机,要见一面还得乖乖在外等候。”
宫秋庭不与他嘴仗,“舅舅勤王有功,为何不悦?”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两个地算计老子,我告诉你,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拿他女儿做筏,王问山怎能不气。
他佯装纳罕:“把人关住的是宫椋羽,外甥只是将她救出送到舅舅身边。”
王问山不傻,冷哼道:“你最好是如此!”
知道宫秋庭算计他,王问山本可以带着女儿一走了之,总归人他护得住,但宫秋庭偏又给他递了一封信。
正统之事不容混淆,他得入宫确定一切,如今一看传位诏书,倒确实是宁王篡位了,但信王留下的血脉只不过三岁,宫秋庭这摄政王只怕是要坐上很久了,这一切难说他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舅舅可捉拿了宫椋羽?”宫秋庭另拿起一本奏折。
谁料王问山却答:“我没看到那小兔崽子,城门驻守的不过是寻常的守城兵罢了。”
宫秋庭忽然嗅到一丝不对的感觉。
“主子!”一名暗卫上前低声禀报了事情。
宫秋庭将沉下面色,“如今九个城门可见宫椋羽人马出去?”
部下摇头:“尚未有消息。”
“舅舅请恕外甥暂不能相陪。”他将手中奏章丢下,匆匆出了宫去。
王问山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跟着出宫,带兵拦人去了。
前一日午后,奚容喝完汤药就有几分昏昏欲睡了,内外正是一片静谧之时。
忽然有雄浑的钟声自宫门那边响起,接着是城门那边,声响在京城的天空上回荡不休。
她察觉到一丝不对,起身往门口看去,袭光出现在了门口,亦在戒备。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逼宫,这是让四方救驾的信号。”
是谁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奚容诧愕不已,同时心底又有一丝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