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秋庭抬眸,她竟想见奚容?开口便要推辞。
大老爷却发话了:“让她见见又何妨,一味闭在院子里待嫁人都闷坏了, 二郎, 将来她是要做你贤内助的, 待人接物的规矩都要熟识,你不可护得太过。”
宫秋庭不喜奚容见人,一心要将她藏起来, 但大老爷既然准他娶一个卑贱女子,将来想见到的就是一位合格的主母。
王意柔却觉得新奇:“二表哥这么喜欢那家姑娘呀,护得这么紧, 那我可得好好见一见。”
有了父亲开口,宫秋庭不好再拒,嘱咐道:“不过今日不便,过两日再去见吧, 见着她要守礼。”
他自己刚做完了坏事, 知道奚容这两日身子都不大好。
王意柔干脆答应:“知道了!”
奚容确实第二日才有精神头起身, 用过饭后,她倚靠着窗户往外看。
雪已经停了,一阵风吹过,树梢和屋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个不停。
她曾将在京城待过两年,那时候宫秋庭也不爱让她出门,但不像如今这样直言不准,偶尔她还是能出去采买些东西的。
“现在外头该有卖冻梨的走街串巷叫卖了吧。”奚容自言自语。
她忽然有点馋,便转头嘱咐:“屏儿,你让人到外头看看有没有人卖冻梨吧。”
屏儿点头去办了,奚容心里有了期待,欣喜地瞧着桌上铺的龙凤盖头。
宫秋庭让她在上边绣点东西,奚容不好多绣图样破坏了上头的华美,就打算将两个人的名字绣上去就是,他也点头赞成了。
如今有大把时间挥霍,奚容连穿针引线也变得慢慢悠悠的。
外面响起有男子的脚步声,在窗户前敲了瞧,奚容忙推开窗,是吉光。
“主子的表妹,王问山之女王意柔要来了,主子让你警醒着些。”
“王家小姐……”她还未见过这位表姑娘。
“她心悦大公子,将来或许就是……”
吉光并没有将话明说,但奚容已经猜到了。
宫椋羽那夜虽未成事,但也成了奚容心底的魔障,回来之后奚容总会梦见,害得夜半惊醒,又怕昏暗的床帐会突然钻出什么东西,只好彻夜点着灯。
唯有宫秋庭留宿那几日,她才能有两夜好眠。
她至今不明白自己当初一片好心,怎么就被缠上了,明明直言拒绝多回,宫椋羽偏就不肯放过她。
若是王家小姐真能与他成亲,希望这闹剧能就此停止,奚容默默祈求此生都不要见到宫椋羽了。
吉光传完了话就走了。
奚容看着盖头发呆,最后还是收拾到了一边去。
“小姐,冻梨买回来了!”屏儿欣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