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成玉瞧他这犟样,无奈地摆手:“你该娶就娶,你们的表妹也进京了,听意思是对你大哥有意,他得王家养育,想来不会忤逆这桩亲事,早早了结各过各的吧。”
他说的表妹是王问山的女儿王意柔,家世显赫、贞静端淑,没料到会喜欢大哥那个武夫。
宫秋庭听到这儿就不再逆反,笑着道:“儿子谨遵父亲吩咐。”
说完家事就到了公事,宫成玉面色更低沉:“今日你无礼走得匆忙,却没几个人敢不老实,你可知是为何?”
“儿子毫无道理的离去,反倒让他们以为是陷阱,反而投鼠忌器了,他们深知有传位诏书,却连问都不敢问,只当不知。”宫秋庭慢悠悠说道。
“哼!歪打正着罢了。”宫成玉知道他胜券在握,那位暗中支应信王子的大臣已不足为患。
宫秋庭:“陛下定下怎么处置了?”
“只怕还舍不得杀死,定要问出去向。”
“有人会帮咱们出手,只是这罪责,且看罪责归到谁身上去了。”
两人心有默契,几句话便厘清了事情。
宫秋庭问宫成玉:“宫家到了这一步,只能进,再不能退,父亲可想挟天子、令诸侯?”
他倒不如想像中欣喜,叹道:“天下苦乱,我无意改朝换代,如此枝繁叶茂便好,百姓安居乐业便好,只是功高难免震主,如今的陛下好拿捏,只是将来如何,是你们的事。”
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大老爷一个人手伸不了这么长,庇佑不了什么千秋万代。
“儿子省得。”
奚容睡了一夜,睁眼时尚有些呆滞,不知身在何处。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温柔清润的嗓音里满是关怀,想晨起一杯醒神的清茶。
她怔然转过头去,慢慢蹭紧他怀里汲取让人安心的气息,“没有哪不舒服,只是想你。”
听见她破天荒地撒娇,宫秋庭再忧虑也忍不住牵起了唇角:“我不就在这儿吗?”
“今天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她自怀里抬头,麋鹿般的眼睛全是希冀。
“在苏州时不时不耐烦见我吗?”他轻磕奚容的额头,示意她多说些好听的。
奚容从善如流,“怎么会不耐烦,梨儿只是怕误了公子的正事,其实恨不得公子眼里只看得到梨儿一个人才好。”
“好,今日就陪着你,哪都不去。”
宫秋庭捻着她微凉的发丝,得了想听的话,天大的事都搁一边去。
“幸好你来了……”她拥紧了人,脸庞贴着他的心口软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