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在她背后虚抬,却没有碰到,但两笔蹙到一块的墨眉,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奚容在他颈侧蹭了蹭,引得那虚抬的手不受控制地骤然收紧,箍住她的纤腰,心跳也变得又沉又响,有隐秘的欢喜悄然蔓延。
这份十足的依恋,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宫椋羽回来之前,本是眉间覆冰雪,就算忍不住来见一见她,却并不带着什么好性,奚竹能帮着宫秋庭害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身为姐姐的奚容影响了他。
可真见到了奚容,宫椋羽却不知道要如何生气,在帘中望着,才发现她变得很脆弱,呼一口气就能散了。
那些暗暗灼烧的怒火就如遇到冷水,全都熄灭了。
他想再看她一眼就离开,但奚容却在此时抱了上来。
此刻得她一次亲近,如此依恋的模样,才知竟能如此美好,好似所有的不甘仿佛都能消弭,心痛都能修补。
他微侧过头,就能贴到奚容微烫的脸,奚容并未似从前闪躲,反而是回应般地又蹭了一下,柔顺可人。
那一瞬间所有的爱恋勃发到极致。
要他怎么办才好。
直到嗅到酒味盖住了淡淡的梨香,宫椋羽才后知后觉,奚容喝醉了,她不清醒。
他喉间干涩,声调也变得沙哑,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我是谁?”
奚容觉得他把自己的腰困得太紧,扭动了一下,酡红着娇颜呢喃道:“公子……”
宫椋羽却不再问,她喊的是哪位公子。
“为什么喝酒?”
他抵着奚容的额头,嗓音也低得醉人。
“我害怕……”说到这个,她又小声地哭了起来。
“怕什么?”
她低声嘟囔:“鬼。”
宫椋羽怔了一下,牵起了唇角,没想到她在怕这个,于是不甚熟练地哄道:“我在这里,不用怕。”
她“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屋内安静下来,宫椋羽却舍不得将人放下,默然环抱了许久,回忆着她先前的抗拒,到如今依赖,如此亲近,大抵是不属于自己的。
但他又这么想要。
将人掳走吧,带到别的地方去藏起来,再杀了他那个弟弟,就没人会来找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