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劝她:“你别听白墨瞎说,那些将军都是这样,造个凶名出来,战场上才好吓人,为人奴婢的也不能总避着不见主子,一回生,二回熟,大公子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你也知道,从军的人很好糊弄的。”
“那……我去试试吧。”凝玉吞着眼泪,勉强点头。
奚容姐姐说得不错,自己当初害怕才提醒大公子想起了奚容,就是自己拖她下水的,确实不对。
奚容忍不住笑,也就凝玉是个好欺负的性子。
“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活,先去忙了。”她说着拍拍手就要起身出去。
这事说妥了,她甚至想哼个歌去把院中的花木杂草清一清,虽然这不是大丫鬟做的。
“我是真的会剥人皮。”
一道轻缓微哑的声音响起,像静谧旷野吹来一丝鬼魅的风,不大,足以让人战栗。
肩头忽然被按下,奚容又蹲回了凝玉旁边。
大,大事不妙!两人对视一眼,瞳孔轻颤,却谁不敢往后看。
“啊——!”
凝玉胆小遭不住,吓得起身撒腿就跑了出去,却没人拦她。
奚容垂目见按在肩头的修长指节仍未挪开,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认命地低下了头。
她转身请罪:“奴婢躲懒,请大公子恕罪。”
不理她的话,宫椋羽只问:“我很好糊弄?”
在他鸱视狼顾的目光下,奚容纤颈低垂,背脊僵直,只觉得自己正如直面他锐不可当的枪尖,只能无话不答。
“奴婢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
他已经站在这里听很久了,不过是又一次印证了她对自己的无心敷衍。
宫椋羽生来就被人嫌弃,他不甚在意,也早该习惯才对,然而胸口的伤却在这一刻不明所以,火灼般突突地痛。
等再回神时,她们已经说完话。
压下那痛意,他上前抬掌,将欲欢快飞走的雀儿按住。
“既然不愿意伺候……”
宫椋羽如山的身影低下,视线与她平齐,好看清这奴婢的百样心思,“以后都由你来,一回生,二回熟。”
“遵,大公子命。”双手揪紧在身前,她咬着唇听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