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子咂嘴:“我这不是怕孙家的师傅浪费了这等好物嘛。”
说着就到了有怀阁,奚容见公子带了客回来,便来奉茶,接着一眼就看到他整齐破口的袖子,问道:“公子这会的是武宴?”
江妄子嘿嘿一笑:“这哪是会武宴,分明是会了孙家的娇贵佳人。”
宫秋庭一眼就止住了他的调笑,朝奚容说道:“撞见了庸人,走脱不得就割破了。”
说到此脸色已是十分不好,他甚少出席世家宴会,春游踏青也一概不与人游,是以无从得见如此唐突的女子。
今日被孙络玉拦住,本觉得此女面生,等听她句句控诉,才忆起此人曾经与自己的庶妹一道来过有怀阁画梅。
更诘问自己为何这般无情,明明连自己的画画的颜料都这般上心,却转头就让堂妹下她脸面……
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宫秋庭怀疑这女子脑子可正常,后又想起宫盈曾给自己的一幅画,说也是这孙络玉画的。
想到她让奚容在雪中枯站受冻,宫秋庭一向温善的脸落了霜雪,冷声道一句:“孙小姐自重,烦请让路。”
那泪水涟涟的小姐哪肯接受这个结果,她见宫秋庭一面本就不易,他还将去盛京,不知何时得见,此时若是不要个说法,定下事情,她等不住就要被家里嫁出去了。
心思一时间破釜沉舟,扯着他的袖子不让走:“二公子,络玉也是倾慕二公子的。”
宫秋庭目若寒星,声音更是冷得彻骨:“在下与孙小姐并不认识,烦请放手。”
说罢扯回袖子,结果她发了狠顺着自己扯回袖子的力道要靠近,宫秋庭心中的不愉已经到底的顶点。
干脆的抽出随身带着的一柄寒刃,利落地横划了一刀。
孙络玉以为他要割她的手,惊呼了一声,然而宫秋庭只是割了自己的袖子,她也在这时撒开了手,一双手颤抖不已,只觉那刀锋已经割到了她的皮肤上。
宫秋月最后看她一眼:“孙小姐不是生在没人教的人家,望知廉耻为何物。”
她先前低头哭泣,待这时才真的看清他的眼神,一贯宛如烟雨朦胧的温柔化作长白千年肆虐的冷冽风雪,让她登时如坠冰窟,里外僵冻了个透彻。
他说这话时,席上久等不见宫秋庭的人寻了出来,就看到了这样尴尬的一幕。
孙家大郎的脸色首先变得难看。
他办这宴会本就受妹妹唆使,本以为妹妹家世容貌皆是一等,又言二公子对她并非无意,才起意办了这宴会,更是让人知会了妹妹该何时出现。
本以为她温柔小意一番,拿下宫秋庭不在话下,自己再带人来见证一番,佳话自会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