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公子带来的吧,让公子费心了。”她说的。
见没人看茶,又施了一礼告罪:“屋内婢子失礼,未曾给公子奉茶,还请勿怪。”说罢让凝玉进来烧水,自己在一旁研磨茶饼。
宫椋羽抓着东西,想说点什么,但没有开口。
宫肃阳自诩风流,大冬天里的也是一把扇子不离手,见自己这位新大哥直接迎着奚容就去,嘴上牵起几丝玩味。
便笑着说道:“老夫人只说家中寻回了大哥,却没说奚容姑娘也来了这边伺候,以后能常见到,实在让人欣喜。”
奚容只说:“公子说笑了。”
就自顾自地泡茶,之后宫肃阳再说什么,都是打太极一般回几句没甚意义的客套话。
见宫肃阳的注意全在奚容那了,春烟只觉得没趣,自去外头打络子去了。
奚容不爱搭理他,宫肃阳就和这屋子里的主人搭起了话。
前日他打妹妹宫莲那里知道了大哥可能找回了这桩事,心中不啻于平地起惊雷。
但他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出生时就死了的人,怎么还能找回来,定是有惯骗寻摸到一点宫家的秘辛,招摇撞骗来了。
话虽如此,宫肃阳第二日还是让人去打听了一趟,却没听说有人被打出去的消息,反而知道了是奚容把人带回来的。
这就有趣了。
宫家上下谁人不知,她是宫秋庭的人,这背后莫不是有他在推波助澜?
宫肃阳是有几分莽撞在身上的,紧着就来给老夫人请安,就旁敲侧击地问起那日屋里的动静。
老夫人也不甚看重这个孙子,但既然他问了,那如实告知也没什么,反正大老爷回来也是要昭告天下的。
如今也算借他的口让整个宫家知道,正房嫡长子回来了。
宫肃阳面上挥着扇子笑着恭贺祖母找回了大孙子,实则心中早就躁郁难耐,才寻了由头过来瞧瞧。
不过听宫莲说他们这位大哥是个傻子,衣衫褴褛地站在花厅里的样子,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他想知道能傻到什么地步,才打外头买了这许多玩意来瞧大哥。
毕竟是宫家的嫡长子,宫椋羽一出现,他的位置又跟着低了一头,自当知己知彼才是。
如今一看真是柳暗花明啊,这大哥的相貌倒真是和宫秋庭一样,但眼里头却少了几分灵秀,木愣愣地直盯着人看,防备得很。
还真是个呆子!
等他拿出了那些东西,宫椋羽瞧着似有兴趣,但并没有动,还是宫肃阳强塞给他的玩的,跟刚会走的小孩差不多。
倒是有漂亮丫鬟过来与他赔礼,他才与丫鬟调笑了几句,就见奚容回来了。
能把奚容派下来,看来宫秋庭把这大哥看得很紧啊,宫肃阳自以为是地想。
奚容不说话便罢了,但傻子可什么都瞒不住,他也正想知道宫椋羽是真的傻还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