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解了大氅便躺倒在了禅椅中闭目。
奚容想到他一大早就出现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现下该是困倦了,给他收拾衣物的手脚也放轻了下来。
“公子要去几日?”
“六七日便回。”
“今日便走吗?”
“今夜。”
奚容便算着要换多少衣物,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叠放进楠木箧笥里,捧了出门要去交给吉光放到马车上去。
禅椅上的宫秋庭还在假寐,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奚容绊倒了接在怀里,箧笥被他推开,滚到一边去,衣衫翻倒了出来。
“急什么收拾?”
她这是要赶着下山去吗?
他怎么又不开心?
奚容忍住不快回道:“我们是骗大公子出来的,得早点回去。”
这话说完才觉得不对味,怎么听起来他们像背着宫椋羽做坏事似的。
宫秋庭也皱眉,俄而又松开了,漂亮的眼睛反倒盈了笑意:“你惯是聪明的,咱们就算偷欢半日,你总能想到法子哄好他,对吧?”
他说罢还朝她抛了一个媚眼,眉如远山,顾盼含羞。
见着又要压下来的唇,奚容想到那勾魂吸髓的感觉就头皮发麻,声音也软嗒嗒的:“公子,这般行事,委实,委实不端。”
他停住,温温柔柔的开口:“不端的样子多了,梨儿不是都见过了吗?”
她自然见过,但宫秋庭从前只是自己一人不端,现在却拉着她一起。
奚容和他看了那册子,知道男女是怎么成事的,唯恐自己哪日就清白不保,又不敢显出凄切不愿的神情。
“你从来都会替公子保密的,不是吗?”他说话又带起了妖娆的调子,像勾搭良家,不甘安分的俏寡妇。
不等奚容回答,宫秋庭捧着她的脸吻下。
“啊,嗯……”他轻哼着,放肆发出因亲吻而快慰的叹息。
他的梨儿身段柔软,梨香清晚,抱在怀中诸处皆好。
奚容睫羽颤如蝶翼,耳廓都被他哼出的声音迫得发麻,这人,性子怎么妖异成这样!
坐在宫秋庭怀里,她连推一下人都不敢。
等奚容终于得了恩典,喘息片刻,枕在他的肩头眼眸已经湿润,宫秋庭的心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想起这几日灰淡的光景,他心里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那张艳色的唇闷闷张合:“梨儿,我这几日总睡不好,吉光连床帐都不会放。”
宫秋庭一会儿凶一会笑的,这会子又扮出这幅柔弱的模样,简直是三月的天,一日要变上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