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却将斗篷都甩到了一旁,顺着靠枕滑了下去:“你的本分就是待着公子身边,保你这辈子什么亏也吃不着。”
这辈子几个字搅得奚容有些慌张,她蹲身去捡滑落的斗篷,负气问:“所以公子费这周章出门就是为了这个王良?”
宫秋庭不认:“公子我像这么闲极无聊之人?那王良不过是偶然遇上的。”
话说完还不解气,捞起那纤柔的人扣在身侧,轻咬着她的耳垂出气。
奚容以前没被公子这么对待过,暖热的鼻息喷洒,她蹙紧了眉,双睫如蝶翼颤颤,揪紧了手中的斗篷。
公子到底是长大了,动作越发亲密,她反抗不得,频频找借口避开也快不管用了。
宫秋庭却喜欢她此时的神情,可到底不是亲近的时候,又亲了亲娇嫩的脸颊,才慢慢将人放开,此时马车又停下了。
他让奚容先下车。
她掀开帘子,就发现那筐炭不见了,大概是半程被吉光丢了。
下了车就看见头顶的挂着“玄清观”的匾额,面上不禁浮现讶异,公子怎么会来这里?
戴着帷帽的宫秋庭很快跟着下马车,她忙敛下神色,小心地跟在他的背后走了进去。
“公子为何来此?”
那帷帽微侧向她:“你知道这里?”
奚容忙答一句“不知道”,也不敢再多问,生怕被宫秋庭察觉到什么。
大雪的天出来走动的人少,但玄清观的后院却并不冷清,奚容跟着公子一路往前走,宫秋庭并不是闲逛,而是目标明确地去了后院。
那里正办着一场清谈会,坐在檐廊下的男子温文尔雅,说话间让人有清风徐面之感,他正是这次办了这次清谈会的言清先生,更是这间小小道观的观主。
言清先生在荥阳并不出名,清谈会更是少有人知道,算得上是秘辛,盖因……来听的皆是女子。
后院里有二十几个女子,相貌打扮不一,衣饰不凡的大都戴着帷帽,各自坐得并不挤挨,更不吵闹,只有言清先生温润的嗓音在落雪的庭院中萦绕。
宫秋庭虽然身形颇高,但一身女儿打扮并不突兀,他拣了末尾的位置坐下,奚容赶紧低下了头,不愿言清先生在这时候认出她来。
言清先生只看过来一眼,又和面前的女子说起了话。
此院中人人举止得宜,并未见亲近举动,可见都是守礼之人,但所说的内容却让人心惊肉跳。
确切地说,让男子心惊肉跳,到此的女子皆是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