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余的嫔妃,她们都养老了十几年了,嗣皇帝登基后, 她们的辈分一升,份例也多少能涨些,所以看待这事的态度十分乐观。
除了恭贵嫔和李昭仪。
安郡王犯事后,今上不知召恭贵嫔说了些什么,里面爆发出不小的争吵声和咒骂声。
待恭贵嫔出来后,今上下旨降恭贵嫔为贵人,一行禁军直接将她送到郊外的行宫关押起来,非召不得入京,也不许安郡王再接触她。
罪妇王氏本该立刻处死,但念在她是最早侍奉安郡王的女人之一,又给皇家生了一儿一女,所以林密妍以今上即将退位,嗣皇帝登基前不易见血为由,上请今上留王氏一命,将她关进慎戒司,由着她自生自灭。
两旨一下,前朝后宫都知道王家(不是四王八公的那个王家)和安郡王废得不能再废,所以一时间,安郡王府前门罗可雀,连带着整个东王府街都有些车马稀疏,人迹失踪。
林黛玉这几日上课时,发现安阳县主总是默默坐在最角落的位子上,从头到尾都是沉默不语。就连她的伴读史湘铃都不怎么搭理她,而是上赶着跟华阳郡主攀谈。
“别看了,你再看她也没什么好同情的。”静悦公主算是知道恭贵人和安郡王里的不少内情,所以对安阳县主的遭遇起不了多大同情:“她们跟母后还有太子三哥作对时,就已经想到会有这天。”
“父母之罪不殃及子女,我只是有些唏嘘罢了。”林黛玉看着冷冷清清的安阳县主,忍不住感叹道:“我们这家官家女子,保不准哪天就是安阳县主第二。”
“你想这个干嘛?有母后和太子三哥在,没准你一辈子都遇不到那种情况。”静悦公主很想去揉林黛玉的脑袋,但是考虑到她头上的首饰有点扎人,所以干脆利落地放弃了这种念头:“而且我也不赞同你的话,安阳县主的确因为她母亲之事吃了些苦,但别忘了她之前的好日子也都是她母亲给她挣来的。况且她们母女得势时可没刁难安郡王府里的其他女眷,现在的下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静悦公主知道林黛玉有点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很努力地想安慰她几句:“你也别去操心安阳的未来,她好歹是父皇的孙女,皇家的县主。母后既然给安阳保下了封号,只要她日后安分点,安郡王妃也不会多为难她,说不定还乐得优待她来成全自己的好名声。”
“嗯!”林黛玉闷闷地应了一声,又瞧了眼被团团围住的华阳郡主,回家后跟母亲还有姐姐聊起这事时,忍不住感叹道:“真真儿是跟红顶白的人到处都有,咱们这等子人家,怕是抓娃娃起就学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