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显之是什么人?”
“在寒门学子中挺出名的, 据说他曾为了观书而投靠过桓家, 后朝廷开书院, 他便自请离去, 若非科考能考验水平,他只怕要一辈子在书院看书,而不愿出来考试。”
“共取进士五百名,寒门学子占一半。”
“嘘!”
有人欢喜有人忧,如此透明公开的选拔方式,世家之子上榜人数竟然没有碾压寒门学子,反而和其打了个平手,无疑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们脸上,等着他们的还不只如此。
司马冉泽嗤笑:“这便是你们倾全族之力培养的人才?连寒门学子都考不过,都说举贤举才,孤真想知道你们举荐的人都是什么?”
世家们脸色不好看,司马冉泽可不打算放过他们,他倏地冷下脸说道:“为官者,当得自立也,查,凡吃过五石散者不录!”
“陛下!”
“尔等不会不知五石散是什么东西?也不必让孤说清楚罢?”司马佑安眼眸放在桓家家主身上。
桓家曾献过丹药给陛下,哪里敢触逆鳞,当即出列道:“臣遵旨。”
一看桓家都认了,大家只能不甘不愿道:“臣遵旨。”
如此,上榜五百者,又有近三十人被罢录,按名次从后往前补,便又多了几名寒门学子,再次查验进士身份,有人发现名次靠前的桓之凡,曾为官被贬,又辞过官,当下不敢做主。
上报后,得知此乃国师庶弟,又隐隐窥见当年真相的官员,只道:“人品有瑕,取消录用。”
至此,最终录用进士五百名未有桓之凡之名,亦未有曾吸食过五石散悔不当初者。
没人会关注失败者做什么,大家的视线聚焦在这新科进士上,凡录用者,将会按照籍贯和其出身书院分配官职,三年一轮换。
而按从高到下的原则,前十名有在洛阳为官的机会,天子脚下讨生活,怎么也要比分配到各地来得强。
但是排名第一的白显之却主动选择回了京口县,让一众等他究竟会去何部门的人大失所望。
白显之已至而立之年,早就娶妻生子,他朝只认识几天的同僚们拱手道:“既从京口县走出,便再归京口县罢了,国师与郡主从未忘记过京口县,我自也愿为京口县尽绵薄之力。”
“正是,”有与他一般主动选择回乡述职的进士道,“理该如此,回到需要我们的百姓身边,我自有一番想法要与他们一同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