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从没有来过这么多读书人,客栈悉数住满,许多家中有空房的人家也纷纷将房子租了出去,便连书肆也趁机又卖了一波朝廷邸报,带动了新的经济。
此次考试,更为重视算学,身为一个要任命的官员,怎能不懂算学,日后如何管理府衙、官邸?百姓税收怎么处理?
因此,三道算学题中,还特意有一道针对新《大立法》颁布的免百姓田税,抬商税,禁止各地以各种理由多收税款的题。
此题目特别的接地气:张牛乡共一百一十二人,其中六十户有田,应缴人丁税,有十一婴孩免税,又有新搬来的一家十口从事商业,年收入百两应缴商税,所收税款应为几何?
在书院学习过的学子们,拿过草纸便开始演算,世家公子们眉头紧蹙,他们所得到的教育便是,遇到此事,交给下人。
因着此题被世家郎君们认为过于刁钻,出了考场还念念不忘。
乡县试与府试一样,连考三天,每次早晨入,下午出,算学乃是最后一考,所以他们出来后精神充足,同身边好友辨得脸都红了。
“为什么算学里还有这种题?只告诉我们六十户,我怎么知道具体人数?”
“考完这场考试,我真的不想参加都考了,不知道都考会考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
“这根本不是人能算出来的题!”
蹲守在考场附近的书肆们,提笔而书,而后快速奔回书肆将今日引起争论的算学题高悬在书肆上,并上书,能解出此题者,赠上好笔墨纸砚一套!
本就关注着州试,这题又跟自己息息相关,百姓们眼都绿了,他们早在书肆的邸报上知道朝廷调整了税,忧心忡忡会不会是朝廷障眼法的他们,自己也在演算。
算来算去,没有相同之人算出的两个数是一样的。
有在书院读书的学子出了考场路过,被相熟百姓叫住,拉住他请他解一下此题,“题目中也没说村里多少人,这人头税咋算啊?”
被众人围着,学子不好离去,好在此题会算,他娓娓道来:“题目中有言,张牛乡共一百一十二人,有十一婴孩免税,故而有一百零一人需缴纳人丁税,一人十个铜板则为一千零一十铜板。”
百姓们拍着大腿!
“对啊,只要减一减就行!嘿,我咋就没转过弯来,那田税咋算!”
隐藏在百姓中间的世家子也不禁伸了耳朵来听,只听学子无奈道:“新的《大立法》免去了田税啊,题目中那句话是迷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