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世家欺压多年,又有自己被刺杀在前,如今得此机会可以掌控世家生死大权,他沉迷其中。
若再这样下去,将世家们真的逼得反了,岂不是又要走前世老路,国内乱了,大立朝离亡国就不远了!
他本就没受什么伤,只是舅父不让他进宫罢了,如今他必须得见舅父一面,可他人在宫门口竟没进的去宫!
如今烟花六月,本是踏青好时节,可整座洛阳城都仿佛充斥着血腥味,不少人纷纷逃离洛阳去往别地,曾经繁华的洛阳城,安静的如同空城。
就连辛离离高朋满座的酒楼,如今去吃饭的都是小猫两三只。
她便连酒楼都不去了,安慰司马佑安道:“别着急,我们想法子让陛下见你,称你病重如何?”
司马佑安缓缓摇头,舅父定是不会信的。
突的,他眼睛一眯,问道:“怎的不见你做鱼?”
辛离离苦大仇深道:“小时候天天吃鱼你还没吃够啊!”
自从吃了太多鱼之后,她就对鱼有些排斥,当真是不爱吃,便也不爱做。
“离离,”司马佑安道,“帮我做两道鱼,送进宫中,我在附书信一封。”
“这样也行哎!”辛离离击掌,人进不去,那把书信先拿进去,不过,“为什么是做鱼?”
他舅父小时吃鱼被鱼刺卡过,因而此后便不喜鱼,送鱼过去,自是让他难受的,当然不能这样和辛离离讲,只道:“嗯,他爱吃。”
“好!”
辛离离做了一道香煎鲈鱼块,熬了一锅奶白色的鲜鱼汤,还用鱼皮拌了道酸甜可口的凉菜,封进食盒中,由路喜送入宫中。
路喜自是没进去,但是食盒却被直接提溜到了老宦官手中。
这段时日,别说外面的司马佑安忧心忡忡,宫里的老宦官看着反复发病的司马冉泽也是忧心不已。
盈华夫人已经带着小皇子三个月没敢踏出房门一步了,犯了病的司马冉泽可不是好心性的人。
“陛下,郡主派人送了吃食过来。”老宦官提着食盒走进寝殿,寝殿内原本铺着的毛绒绒毯子全部被撤了下去,司马冉泽赤脚踩在上面,闻言一双充满血丝,在黑暗中显得猩红的眼望了过来。
普通人会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可老宦官可不会,他将食盒放在案几上,打开了寝殿里的窗户,又找出了被帝王不知踢到何处去的鞋子,费力地弯腰要为他穿鞋。
司马冉泽抬脚,自己将脚穿进鞋中,老宦官欣慰地直起腰,“看看郡主今日送来了什么菜色。”
食盒打开,三道全是鱼的菜,让老宦官的话卡在了喉咙中,他和帝王一齐沉默了。
食盒又被盖上,“要不,这三道菜全赏给奴吧。”
司马冉泽伸出手指将食盒弹开,半晌才道:“分一半到夫人那去。”
能想到夫人和小皇子,老宦官高兴的应了一声,他将菜全部拿出,便瞧见了食盒下方的信,“陛下,是小殿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