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不甘愿了,他想打破一直维持着的表象,他想将一条看不见的线剪断,所以他率先向她表露心迹,怕吓到她,他语气温和:“说我是妖道似是也没错,我乃重生之人,活了两世,不知因何回来,但我心怀感激。”
“我遍寻记忆,也没寻到提高产盐的法子,只找了几处适宜产盐的地方,离离我需要你的帮助。”
重、重生?
被需要的辛离离头顶都冒出了一股凉气,就这么向她摊牌了?什么意思?大家之前不是都装得挺好的,你搞这么一出,我受不住啊!
心里已经泪流满面的辛离离,被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头顶的司马佑安竟觉得她这副呆愣的模样十分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么意外吗?
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重生之人了?毕竟她可从来没将自己当过小孩子,幼时仗着她自己年纪小,胡作非为可没少给他找活干。
辛离离麻了,两手拍拍自己的耳朵,“哎呀,我突然耳鸣了,什么也没听见,我好累,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两手突地被司马佑安抓住了,小手在他手中扭动半晌垂下气来不动了,屋内只余两人呼吸声交错。
半晌,辛离离仰头看他,与他目光直视,再没有插科打诨,问道:“你什么意思?”
有些不舍地送开手,纵使眸底都是对她的宠溺,他也悉数藏了起来,一本正经道:“离离,一如你知我身份那般,我亦知你身份,我猜你乃是来自未来之人,你在的地方想来是个没有战争之地,人人吃得起大米,用得起纸张,所有技术大家共享。”
是以,才能养出你这般灿烂的性子。
辛离离现在已经不是麻了,而是麻中加麻快被腌入味了,好的,她知道了,倒是也不必这么清楚的跟她说,她掉马了。
那好吧,都挑破了,她就不用自己那蹩脚的演技,演一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戏码,但人家好心回来帮你,你一见面就把人家的小秘密捅个穿,到底还是有些不开心。
便委屈道:“我也不是故意瞒你们,这不是害怕吗,产盐的法子,我不知道你们现在用什么,我之前看过一个台湾旅游的记录片,里面有个体验晒盐的旅游场所,我们那是晒盐,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说着,她就不争气地开始往下掉金豆子,也不说话了,低着头像只小鹌鹑,偏生落在衣襟上的泪渍愈发多了起来。
试问谁慌了,那必然是司马佑安,他是情难自控,欲要打破两人之间的关系,她这一哭,哭得他手脚发凉,没了一点主意。
“哭什么,我又不会跟别人说,你不是也知道我是重生之人了,嗯?”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辛离离哭得更凶,已经开始抽噎上了,眼见没法子,他自己又心疼,手臂悬在空中片刻,还是将人揽了过来。
辛离离被他抱在怀里,额头抵在他肩膀处,脑里恍惚着自己好像又长个了,都到他肩膀了,继而愤愤地将眼泪抹在他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