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品尝过感情,是以当它升出时,不知何解,如今被一句话点破,积累的感情倒灌,让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竟不觉得突兀,也不觉得为难,夹杂着庆幸的欣喜,他眼中冰冷褪去,说了句:“慕容褚,多谢。”
“你脑子没事吧,我跟你说我要娶表姊。”
宽袖挥动,意为送客,他道:“她不会嫁你的。”
她说近亲不能成婚,嗯,日后生出的小孩会是傻子。
嘴角忍不住扬起,再看慕容褚都觉得野性张扬,为平静的家中注入活力,挺好的,便叮嘱道:“叔父有将才,多学多看,母亲通读史书,你哪怕学会她的一知半解,都足够你受用终生。”
明明是向情敌宣战,结果情敌不仅不生气,还反过来告诫他要好好学习,慕容褚努力深呼吸,该死的,他对别人的厌恶和喜欢一向感知敏锐,能察觉到司马佑安现在说的都是真心话。
搞什么?
便重重哼了一句,拉着巴巴想从司马佑安这混吃的的三郎走了。
司马佑安手指拂过自己刻的离字,眸子幽深,无人时露出了再也控制不住的笑容,原是如此。
他将小小的字块仔细打磨而后放进荷包中,再看荷包,嗯,这也是辛离离给他做的。
次日,澄蓝的天空上云朵朵朵开,一家人吃朝食时,司马佑安主动问道:“离离,今日酒楼可有事情?”
辛离离嘴里还叼着快骨头,含糊不清说:“最近不上新菜,我的毒蘑菇册还没整理完,怎么了?”
“毒蘑菇我晚间回来同你一起整理,太史最近又研究出了新奇玩意,但效率太低,想让你一同去看看。”
“好啊。”
慕容褚在一旁不干了,“我也去。”
司马佑安尚未说话,陈柏卓道:“你不能去,得跟我去操练,回家你母亲还要教你读书,你老实在家呆着。”
一个家字让慕容褚偃旗息鼓了,他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孩,“行吧。”
但他扭头就同辛离离道:“表姊,什么好东西,回来要同我说啊。”
辛离离点头,嗯嗯行,快别同她说话了,让她把骨头啃完行不行。
太史不会让人随便进,即使那个人是辛离离,所以司马佑安带着她去了太史专门研究的别院。
别院隐蔽,小路崎岖,司马佑安平静地向辛离离伸出手,她想也未想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冰凉的手塞进来一个温暖的小火炉,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绯红的官袍盖住了两只交握的手,也遮住了他想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