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也随了他父亲的识人不清,捧妾杀妻,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
“嘘!”
桓之凡差点咬碎一口牙,他自己是能感受到的,自他多年前从京口县归来,办砸了丹药和五石散,大伯对他便不像从前信赖,莲花帮赌场一事本来算计一场眼见要成功,却被三爷回来搅和黄了。
至此,族中重要历练的活计,都分给了其他房的人,若不是他父亲抢要,他怕是渐渐的会消失在家族人的眼中。
本以为可以凭借差事再次获得大伯青睐,只怕因为此事,要再次被边缘化了,不行,他不能如此下去,要想办法挽救。
首先去辛氏酒楼致歉,其次要将桓家摘出去,只怕黑名也只能自己来背,但如此,事情若是办得好,倒也能显露出自己为家族奉献,可以搏一搏。
原本抵触的致歉,顿时变成了桓之凡的救命稻草。
而身在酒楼的辛离离可不在乎他来不来道歉,没有整日过来捣乱的人,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后厨的人忙得团团转,就连她自己,不是在颠勺就是在颠勺的路上。
她虽爱做饭,但更想创新些新菜色,至少,也要把现代吃的菜在这里传播出去,这天天窝在后厨,连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可怎么成,庄子上的土豆和木耳,她还得看顾呢。
为此,她收了后厨那几人当徒弟,也受了他们结实的磕头,收下拜师礼后,一应徒弟待她都是一副要为她养老送终的模样。
这个给她端水,那个给她讲笑话逗闷。
虽说知晓现在这世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她才刚刚及笄啊,而她的徒弟们全都比她年纪大,谁给谁送终还不知道呢,咳咳,主要是,她毕竟是个女郎,纵使自己不在意,也得顾着点名声。
她悉心教导,也不怕他们会将方子学了去,甚至巴不得自己的菜在大立朝各地开花,因而将菜单上的菜几乎全部教授了,更是让徒弟们死心塌地的在酒楼炒菜。
有人说她这是年纪尚小,不知人心险恶,要是有个徒弟带着方子走了,她哭都来不及哭。
也有人说这就是她心善,真真是个好师父。
而她家斜对门,老四的两个妹妹,见她如此耐心教导徒弟,期期艾艾的表示,自己也想学做菜,至少学成之后有门手艺,也好嫁人不是。
这有什么难的,一只鸭子是赶,一群鸭子也是赶,正好她的酒楼缺人呢。
后厨里,菜刀跺在菜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辛离离擦擦手,从头走到尾,看看这个切的土豆,看看那个切的豆腐。
每一个被她看的人都浑身紧绷,连头发丝都要吓得立起来了。
在外不论多和善,能和他们打成一片,要与他们做“朋友”的辛离离,一进了后厨,小脸一沉,眼睛一瞄,轻描淡写一句:“火大了。”就让人手忙脚乱起来,哪里还敢真和她当朋友,那就是师父,真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