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佑安无奈, 即使知道她不会说,还是和她一起扒窗户。
两人并排跪在椅子上,正好可以透过窗棱瞧见院中的场景,只见陈柏卓正在劈柴,许是劈累了,刚一停下, 袁依婉就过来给他递碗水,两人相视一笑,哎呦, 那恋爱的酸臭味,隔着窗户辛离离都能闻到。
“啧啧啧,我从来没想到从母竟然真的对叔的举动有回应。”
她从母是谁啊,曾经的世家大族之女, 一身学识本领, 还能看得上一瞧就是泥腿子出身的叔?
若是司马佑安听见她的话, 肯定会反驳道, 陈柏卓毕竟是反叛军首领,没有人格魅力的话, 怎么会有人跟着他造反。
尚且处于失忆状态的陈柏卓, 看着袁依婉的目光透着真切的欢喜, 就是不知道等他恢复了记忆会如何。
正好看见他, 司马佑安不可避免想到前世的反叛军首领, 那时的陈柏卓宛若一匹孤狼, 带着他一样没有家人的兄弟们,哪怕拼着条命,也要狠狠撕下大立朝一块肉。
当年刑场上他那副怜悯他什么都不懂,痛恨他不配为国师的表情,他依旧记着,甚至突然有些明悟,他为何会那般恨自己。
他当年是通过白鹤观进的太史令,相当于身上被打上了白鹤观的烙印,而陈柏卓失去记忆流落到小渔村,辛离离已经回了辛家,袁依婉带着他万念俱灰,根本就没碰上他。
无法在小渔村住的他,肯定会往京口县走,加之在他身边看见过何七郎,他定是来过此处。
以空空子和无虚道长的为人,定不会见死不救,说不定,失去记忆的陈柏卓和被何家赶出家门的何七郎,最后的落脚点就是破败的抱朴真道观。
而当时自己被舅舅找到入了太史令,空纯子自己没能进入会不会疯狂到不敢报复他,而是选择对抱朴真道观出气,也未可知,但他觉得,此事还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他前世并没有听说过抱朴真道观,但是在太史令却知晓京口县出过一场山火,当年县令不作为,直接被免了官的事。
若是这样,就一切都串了起来,受到过抱朴真道观恩惠的陈柏卓和何七郎仇视根本没将事情调查清楚的大立朝,更痛恨出身白鹤观的自己,自然要拿他当靶子,反叛军成立。
有小木块敲到窗户上,陈柏卓背着袁依婉给他们俩打手势,让他们俩别看了,司马佑安回神,默默被辛离离拉了下去。
辛离离坐在椅子上,沉思,倏而问道:“你说,叔能给从母幸福吗?”
她突然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虽然这头猪又肥又壮,算是十里八乡少有的青年才俊猪,她还是有点不开心。
司马佑安摇头,他也不知道。
两人齐齐叹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