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未反驳,也未解释那场暴雨来自冬日,只是道:“百姓曾称赞其慧极必伤,被收回了说话的能力。”
不会说话?不可能!桓之凡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他不可能是司马佑安,司马佑安只怕早死在外面了!
他差点从蒲团上站起的腿,在瞧见中年男子后又悄然放下了,中年男子是他大伯放在他身边的,他得好好表现才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天下哑巴多的是,哪可能碰上一个就是司马佑安,只能道:“接着说。”
“其与二十一云斋的老板有亲,客栈老板是其母亲,小女郎乃是其表妹,一家在此做活。”
听到此,桓之凡紧张的心徒然放松下来,他就说,怎么那么巧,还能碰上一个就是哑巴,有母亲有表妹,怎么可能是司马佑安,他想到那日小女郎不耐烦的模样,一下想明白了。
“原是如此,那空忱子一连几日未见我,想必是那小女郎告状了,替家人出气呢,这算什么道士。”
想也知道,一个年岁不大的孩童,孤身一人在外面,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他真是杞人忧天。
中年男子观察完毕,弯腰道:“我们在白鹤观耽搁太长时间了,是时候该回洛阳了,之凡如何看?”
桓之凡久未出声,若是照他自己的意思,是绝对要上道观瞧一眼那空忱子模样的,但他眸光扫过中年男子,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焉知这不是对他的考验?他要冷静,不能冲动,他要在伯父面前好好表现才是,万一他回去同伯父说了些什么,自己连日来的付出岂不是全都化为流水了。
一个小道士不值得自己如此,但也不放过任何可能性,他眸里闪过狠厉,便说道:“再呆三日,将我来到此地论道的消息扩散出去,坐实我们出现便回家。”
中年男子至此才满意出声:“甚好。”
散播消息这活自然不用桓之凡自己做,中年男子就全部搞定了,三日之期一到,他们便启程返回洛阳。
直到他们退房,辛离离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可算把他们送走了,看着他们日日都往山上道观跑,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司马佑安撞见桓之凡暴露了自己。
如今司马佑安只是一个小道观里的小道士,如何同桓家做抗衡。
好在她明里暗里的暗室司马佑安看懂了,知道桓之凡来了,所以真的听话称病不见人,要不她简直不敢想象两人相见,会发生什么。
若是司马佑安听见她的问话,只会回一句:什么都不会发生。
他极其冷淡地收回自己看向桓家车队的目光,轻轻嘲讽:桓家。
香车宝马、红袖添香、金钗玉环之下,涌动着无穷无尽的污秽。
这一刻的司马佑安,让道观里的小道长们都不敢靠前,他们踟蹰在原地,不敢出言打扰,又觉得不叫小师叔知道不行,便推了无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