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马佑安论完道,抬头就瞧见了辛离离与无甲在一起嘀嘀咕咕,第一反应就是辛离离又要做甚。
不等他询问,辛离离已经一副我很生气,我是来找你做主的小模样,坐到了他对面,对着他一顿输出。
“今天来了个特别讨厌的郎君,嘴里之乎者也的,当谁听不懂呢?我离离也是被从母教了好久的人好吧,我《诗经》都要背完了!他竟然说我和小人难养!我吃他家大米了,还用得着他养!”
无甲在旁边点头附和,这是挺讨厌的,司马佑安却抓住了大米这个字眼,暗中思考,这又是何物,听起来似乎是粮食。
“啪!”辛离离小手按在案几上,双眸紧紧注视着司马佑安,说出了铺垫之话的重点,“他以为他是洛阳来的,又是世家子弟,叫之凡就真的自命不凡啊?还要上山来论道,我看他就是装样子,大郎你不许同他论道,他不是真心的!”
司马佑安轻掀眼睑,长长的睫羽停滞在半空中,漆黑的瞳孔注视着辛离离,里面似乎盛满了要溢出的怀疑,又被连绵不绝的冰山压下。
“大郎,你听见没有?”
她说得够清楚了吧,洛阳、世家、名之凡,你那个专捡便宜的小老弟啊!
司马佑安自然听清楚了,轻轻颔首比划道:“好,不与他论道。”
两个人交流的整个现场宛如百般疼爱阿妹的兄长,被阿妹磨的没脾气,好声好气同意了她的请求。
但问题的关键是小师叔不是那种能因为离离几句话,就真的不与人论道的人啊,无甲最开始听辛离离说要他拦着那个郎君不让他见小师叔的时候,还笃定小师叔不会让呢!
而此时,桓之凡也爬了上来,真的是没想到万民登天梯那么长,他现在整个人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但还不能休息,必须坐实他是真心来论道的假象。
便直接提出要同观主论道,哪知反让周围的人好奇又疑惑的看了他好几眼。
身为庶子,对他人的窃窃私语最为敏感的桓之凡,就听他们道:“这是哪里来的郎君?不知道空空子观主如今很少出来与人论道了吗?”
“可能又是好奇万民登天梯的人吧。”
“那他都知道万民登天梯,就不知道道观中道法卓然的空忱子道长?算出大雨的是空忱子道长、做出纸张的是空忱子道长,要论道自然也要找空忱子道长。”
“可能,只是好奇,根本就不知诚心来论道的吧。”
众人说着摇摇头,像他们来道观,通常都是先询问空忱子可有空,再问无虚道长能否论道答疑,最后在观中转转,和小道长们聊聊天,再下山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