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问得空纯子更加窒息了,他能怎么回,难不成告诉他们,空空子是让他给赶走了,那就是只流浪狗吗?
要他看空空子就是报复他,不然那么多加道观都学了这造纸术,怎么就不给白鹤观,道家自成一家,他已经听闻凡是学了造纸术的道观,今年均解决了困顿的境况,尤其是荣阳观蒸蒸日上的俨然快成为那一州最大的道观了。
他长长又缓慢地将要叹得气呼了出去,今年他闭观的日子愈发长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他的徒弟也明白空纯子在思考什么,不禁问:“师父,桓家人不会不来这,而去抱朴真道观吧?”
空纯子肯定道:“不会!”
纵然每日在心中大骂空空子一遍,空纯子也知道和桓家的秘密交易,空空子定是不屑去做的,桓家需要他们白鹤观。
今年说什么,也要让他们承诺,将他送入太史,不然,那些丹药一个都别想带走。
空纯子发了狠,在发现桓家来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尚且十岁的庶子时,心中不满达到了顶峰,但他面上还撑得住,依旧恭恭敬敬迎桓之凡进了山门。
桓之凡扬着下巴,虚荣心空前高涨,冷淡的嗯了一声,表情轻蔑地走在空纯子前面,在家族中他是不受宠的庶子,可出来,他便是要被人捧起来的桓家人。
空纯子面上犹如带了个笑脸面具,丝毫不见不满,张罗着让观中弟子服侍,带着桓家的车队入住。
好好一个道观,竟成了桓家的奴仆,不少小道长敢怒不敢言,还有那从别的道观过来交流学习的小道长,看不下去,自发离去,还不如去旁边的抱朴真道观!
桓之凡被妥善安排入住,唯恐他人起疑心他此行目的,他已经被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在白鹤观逗留时日过长,在白鹤观取了丹药就走,而后他需要去近年兴起的抱朴真道观晃悠一圈,做实他是去抱朴真道观论道的,方才能回家。
任谁也想不到,取丹药这般重要的事情,桓家会交给一个十岁庶子,只会以为桓家家大业大,竟连庶子都哄着去论道。
桓之凡自认要比族中那些脑子长在眼睛里的嫡出厉害,想着一定要将事情办妥帖,便开门见山向空纯子讨要丹药。
他冷眼旁观,只觉得大家都是傻子,只凭一句飞天长生,就将丹药奉为灵丹妙药,此丹药据说已经秘密由白鹤观炼制多年,每年都会由桓家呈给陛下,说是能延年益寿,但他桓之凡可不信,就凭陛下吃过丹药后变得愈发暴躁,似乎也因此,导致子嗣缘浅,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
桓之凡为自己隐隐触摸到家族隐秘而开心,是以对空纯子耐心便没那么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