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打坐的司马佑安睁开眼,无甚表情地打起手势:“回绝。”
无甲砸吧嘴,他们观里的神像还有一个坏了没修呢,就委屈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观中不需要不诚心之人的捐赠,空忱子亦不需要他们的道歉,你便如此答复便好。”
何家人听闻此话,冷汗连连赶忙向家主转达,何家家主望向窗外开得冷艳傲梅,只道:“羊皮纸卷注定与我何家无缘啊。”
即使知道羊皮纸卷可能真的在辛子伯女儿手中,他们也必需当作不知情,甚至要都不能再要了。
没见万民信服,连登天梯都修建出来了,如此大势,何家怎能迎面撞上。
不仅不能得罪空忱子,还得捧着敬着,想方设法去赔罪!
何家家主转过身吩咐:“下次辛家还来闹,直接乱棍打走,另……”
奴仆听得浑身战栗,低头回道:“是,郎君。”
此刻辛家村内一片狼藉,下雨之后,临湖的小渔村被淹无地放可去,他们索性就来蹲守辛家了,他们一定要拿到羊皮纸卷,领了那一百两银子!
辛家人被他们骚扰,气得和他们打了一架,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渔村的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怕,这可把辛家气得牙根痒痒,索性道:“咱们都被辛离离她那个从母骗了!羊皮纸卷不在我们手里,在她们那,走,咱们一起去何家解释清楚了!”
“走,去何家!”
辛家人恶狠狠瞪着小渔村的人,带着他们往何家而去,迎面正好碰见何家来人,辛子叔赶紧狗腿地迎了上去:“何兄,你们可来了,都是误会,我们真是被那妇人骗了!你看,我们重新献上竹简,那羊皮纸我现在就带人给你们要来。”
牛车上车帘掀开,可不是之前跟辛子叔有过往来的山羊须了,此人身材健壮,一身腱子肉几乎要撕裂衣裳冲出来,他嘴里嚼着果脯,瞅着就凶狠,吓得辛子叔往后退了一步。
何家上下所有混的有出息的奴仆均姓何,这可是对他们的恩宠,在辛子叔面前这人,名十五,是他们这一代第十五个被赐姓的。
何十五一边嚼一边笑,“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前头说。”
辛子叔点头哈腰,“好好。”
路边京口县少有的农田都还泡在水里呢,如今天气冷了,水结冰,被冻得结结实实,一片平整的冰,何十五便在此叫停了队伍。
“这,这还没到我们辛家村呢。”
“不用到,我观此处正好,”何十五依旧嚼着他的果脯,从牛车上翻身下来,他拍拍沾了糖渍的手,说道,“你们这是又打算去闹?”
“这回可不是我们要去闹,”辛子叔赶紧叫道,伸手指向小渔村的人说,“是他们,他们没皮没脸非让我们交出羊皮纸卷,一帮强盗!他们一个个看着病恹恹的,谁敢动手打他们,我们实在被他们缠得没法子了,只能过去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