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甲最近吃得好, 个人往上蹿了蹿,瞧着有小大人的气势了,他连连摆手, 解释道:“这是要拿到观里去烧的。”
给观里烧品相不好的柴,卖给大家却是他们挑拣出来粗细大致相同的柴火,小道童兴许不能再称呼他们为道童了,眼见着经历的多了, 他们做事都隐隐有了章程, 该称呼他们为小道长了。
买他们柴的人都夸他们实诚, 以往买柴总能在中间发现夹杂的细小枝干, 他们的却是不会,外面看着柴多粗多细, 里面便一样大小。
对此, 辛离离看破不说破, 就这捆柴的方法, 挑拣柴火的方式, 这不是她们家大郎教的还能是谁, 他们可真是得司马佑安真传了。
袁依婉递给无甲一袋拳头大小的面粉,另一条还在甩尾的鲤鱼,无甲接过,却不像之前那般红着脸不好意思,盖因这东西是托他们带给司马佑安的。
直接给他们吃食他们是不会要的,因为袁依婉现在不属于香客的身份,若是好意只会让他们难受,那不如另谋办法,只说送东西给司马佑安就是好主意。
司马佑安他可不会吃独食,给他就相当于送给道观了,今天一条鱼,明天两张饼,东西都不多,却能让道观添些食物,无虚道长便再没说些什么。
无甲眼巴巴望着袁依婉问道:“夫人今日不与我们一同回道观了吗?”
现在袁依婉和辛离离,每三日就托陈柏卓护送他们上趟道观,而司马佑安虽明日要与空空子学习道法,但他每五日也会下山一趟,忙碌地为她们检查小推车,观察着县城里有没有能租的房子,顺便打听一下何家的动静。
袁依婉细心为他整理好衣襟说道:“今日不去了,劳烦无甲小道长替我们跟大、空忱子说上一声。”
无甲略有些失望的应了,大的领小的,小道士们手牵手要回道观做课业了。
在他们身后就响起一片同他们告别的声音:“小道长记得同无虚道长言,我明个上山祈福。”
“你们且慢着些,山上路不好走。”
“知道了,谢过诸位善士。”
在大家的嘱咐声中,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小道之上,以前的抱朴真道观他们只知空空子道长,对这些小道长却不了解,如今他们下山,反倒是亲切不少。
一帮小道长昂首挺胸往道观而走,如今他们也是能赚钱的人了!师父和师祖就不用再向往年般发愁了!
有个小道长指着面粉和鱼道:“这次轮到谁给空忱子东西了?”
此言一出杀伤力极大,所有快快乐乐的小道长全垮下了脸,他们着实不太愿意到空忱子身边去,被他黑漆漆的冷漠瞳孔望着,浑身都能泛起一层冰霜,偏他又不会说话,每每他们找话题打哈哈,他只能静静看着他们。
可真是尴尬他爹找尴尬他妈,生下一堆小尴尬。
无甲叹了口气,小脸也皱在了一起,叹道:“该论到无辛了。”
小道长们跟着叹气,“无辛能懂什么,就知道吃!他可别把甚香的面粉弄撒了。”
“以前的无辛乖巧听话的很,最近活泛了不少,什么新奇东西都想往嘴里塞。”
无甲暗想当有生存危机时,就算是小婴儿都知道不能吵闹,无辛感知到身边人的情绪,自然也会听话,可,他回头看了看虽然嘴上说着抱怨话,但脸上是健康红,都胖了一圈的众人,便道:“我去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