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画画儿的。”
赵翊看他又要问,打断说:“你有事没事?我和她还有事办。”
“还有件事,”那几个球友让杜珧林别磨蹭不然等会食堂关门了,他长话短说:“之前那事儿谢了,给个机会让我明天请顿饭,虞美女也一起过来呗。”
他和赵翊同寝室,也是寝室里唯一一个非金融专业的,别看现在龇个大牙瞎乐。
刚参加飞行器设计大赛的时候没状态,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垃圾,做出来的东西也是垃圾,留在团队里也是拖后腿,谁都比不过,焦虑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起来在阳台坐一整晚。
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大男人默默拉着赵翊落泪好几次,逮着寝室里的人就问,“你觉得我行不行?你说我能成吗?要不我还是退了,我根本就不是做这个的料……”
他当时为选这个专业跟父母闹掰了,少年意气,急切想要证明自己,反复向外界确认。
寝室里几哥们头都不抬地敷衍:“行。”。
胡嘉运沉思道“男人不说行不行。”
赵翊当时还擦着头发,顺手扯了张椅子过来:“这取决于你自己,你是想成功,还是一定要成功。”
“当然是一定啊,这还用问吗?”
“这还用问吗?”赵翊把干发巾甩给他,“德行。”
人迷茫的时候好像走进了死胡同,越沉思越焦虑。
反倒忘了最基本的道理。
杜珧林把毛巾扒下来露出一张大脸,嘴巴快咧到耳根,既然一定要做一定要赢,还想这些虚的干什么,行不行的不都得拼了命去干?
妈的,他真想亲赵翊一口。
杜珧林跑了两步又回头:“学妹也一起来啊!”
虞灿挺喜欢这种洒脱随意的个性,对他招手,语气轻快,“有机会一定。”
黄昏的微风习习,花坛里一大片金盏花摇晃。
“杜珧林参加的是飞行器设计大赛?”她问赵翊。
“嗯。”他看她,“对这个感兴趣?”
她摇头,这倒不是。
杨策尧也参加了这个,决赛的时候没发挥好,最后一环的答辩一塌糊涂,也就因为这个那晚喝了酒来找她。
*
夏暮在三环外,虞灿到前台报了预定的桌号。
侍者小姐看到这对俊男靓女笑得格外开心,伸出手臂:“这边请。”
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挽着手臂从他们旁边过去,外面有对中年夫妻在庆祝纪念日,女人切开蛋糕发现里面是一叠红钞票,高兴得抱着老公的脖子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