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栎想程默生可能还不熟悉严顾,他们也就是上次在店里见过一次,他叹了一口气:“虽然只是猜测,但我觉得这事可能是严顾干的。”
“他?”
“我不确定,不过我认识的人中,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一人了。我不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抱歉,连累你了。”照许陈所说,下药的目标原本是他,阴差阳错被程默生喝了那杯水,白白捱了一个晚上。
“谈什么连累,相反,我可能还要谢谢他。”
“谢他?”闻栎瞪大双眼,“你有什么毛病?不会是着凉了吧,白天就开始说起胡话了。”
“没着凉,好着呢。”程默生拿脸蹭他的手,“不信你摸摸看。”
等程万到,嫌疑人已经给他锁定了,程默生让他着重查查严顾此人,看看他最近忙些什么,有了情况就可以来和他汇报。
程默生老早前和闻栎介绍过一次程万,程父身边的得力助手,总公司的特别助理,很能干,全能选手,哪里需要往哪搬。
“趁这个机会认识认识吧,反正他以后要在你手下办事的。”程默生同闻栎说道。
程万愤愤:“等明年我就辞职。”
这位大少爷惯会奴役他了。
程默生拿眼斜他:“你舍得?”
程万摇头,不舍得。
程氏集团加班有工资,按国家劳动法来的,不仅不少,看情况还能多出一倍来。而且平日有双休,加班有福利,上班朝九晚五,去了别家,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那就好好干。”程默生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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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默生没等来程万的调查结果,先等来的是严老病危的消息。
手术室的红灯灭了,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出来,冲着家属摇头,他们已经尽力了。
十一月初的天气,萧瑟凄凉,助理按着严老的意思通知了能通知到的人,从吸烟室出来的男子带着一身烟味,进了病房又被推出来。
“他真的不行了?”男人脱了外套,烟味散了些,没那么重了。
“严先生在医院也待了不短的时间了,还看不出来吗?”助理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男人摇头:“他硬气了那么久,走的时候却没晚辈送行,真是可怜啊。”
“严先生若是只会冷嘲热讽的话,何必再在医院待着,还是请回吧。”
男人依旧摇头,他抖抖外套,上面竟落了几根烟灰,“唐助理,你说,人犟这一辈子,有什么意义呢。到头来,活得再有名,也没个子孙陪着。”
助理皱眉:“严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
“听不懂吗?那就罢了。”
严老去世于十一月三日,享年七十八岁,葬礼办于十一月五日,这一天,来了许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