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栎平时是不耍酒疯的, 这点程默生略有所知。闻栎在他面前醉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 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可能今天真的是憋屈狠了吧。
骂完人的闻栎委屈地像个小朋友:“我今天真是太丢人了。”
程默生耐心哄他:“怎么丢人了?”
闻栎眼泪汪汪:“我在大家眼里的形象肯定都毁了。”
确实, 今天发生的每个场景都挺社死的, 但程默生还是说:“怎么会呢?”
闻栎:“你就会安慰我。”
程默生笑了:“我不安慰你安慰谁, 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闻栎傻兮兮地摇晃着空酒杯:“再给我倒一杯。”
程默生敷衍地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闻栎尝了一口,嫌弃:“这酒怎么没酒味啊。”
“新品,低度酒。”
“哦。”
闻栎可能真的是喝傻了,他转头亲了程默生一口。
程默生被他的突袭给搞傻了。
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右脸颊, 停留了约有三秒, 闻栎直起身,将酒杯的白水喝完, 嘀咕了句这酒真难喝, 下回再也不点了, 然后送了程默生一句“你真是个好人”。
程默生默念自己不该和个醉鬼计较, 但这么一句“好人”评价弄得他不上不下,亲了他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把人摁到座位上,转了下椅子,“我可不是好人。”
“嗯?”
闻栎现在脑子一片混沌, 醉眼迷蒙地看着他,眼尾有一丝红,像是哭过一样,他一句什么意思还没问出口,就被人封住了嘴巴。
软软的。
比程默生炖的排骨还要香。
闻栎下意识地就咬下去。
噫,怎么有血味。
程默生摩挲着嘴唇上破皮的伤口,心想他是真的疯了,沦陷了。
三十多年来性冷淡只想和对方谈个柏拉图恋爱的程公子,在快要三十六岁生日之前,终于有了别样的冲动。
他喜欢闻栎。
十分肯定。
他不想他们之间只披着一件名为结婚的虚假外衣。
他想把这段婚姻化名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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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黄金周以后,市医院里终于迎来了两个月前就说要分配的读研实习生。
赵行君在办公室里踱步:“我也没想到当时院里发通知说的不久是指两个月,明明以前一般八月中旬就分配下来了。”
程默生没理他,低头写报告。
赵行君瞟到他嘴唇上的伤口,笑嘻嘻地靠近:“老程,嘴上怎么破了两处。你知不知道外面那群护士小姑娘都怎么编排你的,嘿嘿。”他笑得极其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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