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大人!”
“请,放过塞拉姐姐吧。”
她近乎是祈求,体内的能量微微发烫,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身体在颤抖,矛盾的想法撕扯铃兰的意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铃兰……”过了漫长的几秒钟,白兰一手撑住额头,捂住大半张脸,“回去自己领罚。”
他伸手挥开女孩,大踏步上前,捏起了塞拉的下巴。
“既然塞拉小姐怎么自信,那就拯救世界给我看看吧。”
“顺便一提,根据我那里的小正的计算,世界被拯救的概率,也是六兆亿分之一呢。”
“当然,如果你哪天放弃了,密鲁菲奥雷的大门也永远敞开。”
只不过到时候是什么待遇就难说了,一旁本世界的白兰还被泡在培养罐里呢。
——
塞拉不仅仅是嘴上说而已,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首先回到了实验室里。
披着白大褂的少女身形单薄,她一头如云秀发松松披散,卸下了多余的、会打扰她和石板沟通的东西,包括磁卡、手表、终端等等,塞拉赤足踩上实验室冰凉的地砖。
德累斯顿石板上方的玻璃罩被打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大约二十公分深的液体。
玄奥的符文明明灭灭,塞拉知道这是石板开始回应她的标志,石板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液体不是单纯的透明,反而流光溢彩,里面混合了不少放射性的碎屑,塞拉一脚踏入这一片平静的水池,搅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她趟水走到了石板的最中心,躺下,液体浸湿了她的白大褂,沾湿了她蓬松的铂金色长发,没过她微微凸起的锁骨,逐渐就要漫过她的鼻翼和眼瞳。
轻柔的力量推开了闪烁着的液体,塞拉就像落入了一个无比温柔的怀抱,又或者回到了母亲的子宫,在羊水的包裹下懈怠地放松。
身体上的放松必然会连带降低精神上的警惕。
哪怕是塞拉,也在某一次眨眼时忍不住延长了一秒,然而当她再睁眼时,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只有一个白发的女孩儿站在面前,她的脸庞荧光闪烁,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像第一次见面的安娜。但塞拉以自己多年的面瘫经验来看……这个女孩,不是人类。
“德累斯顿石板?”
女孩颔首,“很高兴见到你,塞拉。”
“果然,你是一个独立的意识体。”
塞拉想要换一个姿势,却浑身都暖洋洋地舒服到不想动。
就好比在冬天清晨被束缚在被窝里的身体。
“嗯……”她凑近了塞拉,“能看出这点的人不多……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克罗蒂雅以外,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