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本定在七月初五这日进行初选,然太皇太后身子突然不适,因而这日子便朝后推了推。
韦无冕第二日便去了大理寺任职,姜木子昨日被惊吓到,宋真清从昨晚一直陪着她,直等到姜木子倦极又睡了,这才从姜木子房中出来。
已进炎炎夏日,便是一早的风都透着几分燥热。
宋真清望着已被清理了一半的池塘,半池污泥填埋在院子的另一角,那污泥虽说难闻些,但晒干后再掺些细土,说不得是用来种花草的好材料,这聆荷居怎么看都有些寂寥,多种些花花草草也多些生机。
怔仲间她又想起昨晚在后花园瞧见的那个身影,昨日天黑,那人又背着她,她并未看清那人的脸面,想到这里,她不由皱起了眉头,那人到底是谁?
竟敢在韦府行这等龌龊之事?
木子虽与他们一道历经许多,但终究是个年轻的姑娘家,一想起昨日差些失了清白,又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又摸又揉的,便羞愤欲死,再加上昨日她被人死死按住了脖子,压根也没看清那人的脸面,只隐隐在那人身上闻到一股清香。
清香吗?
宋真清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来,在这韦府里,总不能哪个护卫小厮会在身上用香吧?
事实上,她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但毕竟没有证据,猜测也做不得准,但,木子绝不能吃这哑巴亏。
她心思一转,回头便瞧见身后站了一人,却是金不换。
宋真清被不声不响的金不换吓了一跳,也不知他何时来的,更不知他可否听到自己与姜木子的对话,遂狐疑的问他,“你在这站多久了?”
“你们的话全听到了,”金不换忽然低头扯了扯袖口,掩去了眼中的阴郁。
说着他轻轻从窗口朝屋里望了一眼,见姜木子背着身在榻上睡着了,伸手拉着宋真清到了一处僻静地。
“昨夜怎么回事?木子她……”金不换欲言又止。
宋真清挑了挑眉,“你想问什么?”
金不换压低了声音,“她……有没有受欺负?”
“受了欺负呢?你该怎样?”宋真清不答反问。
金不换避开了宋真清的咄咄逼视,微偏过头去,半晌后,才毅然抬起头,坚定的道:“我娶她。”
宋真清嘴角轻扯,露出一抹讥笑,“早干嘛去了。”
金不换情急,“我……我不过……不过是……”
宋真清与金不换相识这么久,知他历来嘴毒心黑,倒从未见他如今这副吞吞吐吐模样,遂冷笑一声,“没明白自己心意?”
见金不换正欲点头,宋真清又哂笑,他与姜木子认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说一两年还未明白人家对你的心意,那岂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