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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无冕瞥见宋真清的脚,那脚虽小,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但一想起仍隐隐作痛的下/体,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忙慌慌道:“炎丹的尸体是在山脚下的溪流里被发现的,他极有可能是从山上被水流冲下去的,而清云观院子里正巧有座荷塘。”

韦无冕摊了摊手,见宋真清犹未放下的脚,紧了紧腿,瓮道:“前日夜里大雨,山上除了你一人,没有旁人,所以……”

“所以我就是那唯一可能的凶手?”

宋真清转头看他,在撩人的月色下露出森然的笑容,一双白晃晃的牙齿让韦无冕不由耸了耸肩膀。

声音低垂道:“是,是……张大人这么以为。”

似觉宋真清仍盯着他,不由抬头辩解了一句,“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宋真清挑眉,上下打量韦无冕,见他紧紧拢着双腿,一副害怕的样子,知他怕是对在桥上挨的一脚还留有阴影,不禁暗自发笑,盈盈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听到宋真清话里的几分笑意思,韦无冕抬头,见宋真清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他,不由红了脸,双手摆弄着衣摆,垂了头径自道:“我在上山之前曾去看过炎丹的尸身,他胸前被刺的地方像是一个圆圆的伤口,刺入这伤口的东西只能是极细且长的物件,我曾在大理寺的案宗上看到过相似伤口,因而我在清云观里寻过,清云观里并无类似的物件。”

“如此,你就认为我并不是杀人凶手?”宋真清听韦无冕说起大理寺的案宗,虽有些疑惑,但她以为那并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所以并未多加询问。

“非也,”韦无冕摇了摇头,迅速抬头看了宋真清一眼,又装作不经意的转头瞧向远处,“你的样子不像是杀人凶手。”

宋真清扶额,有些哭笑不得,她真怀疑眼前人是什么来头,这么单纯的人竟然也能做昏官的师爷?

“那在你眼里什么样的才算是杀人凶手?难道你不知人不可貌相吗?”

韦无冕听了这话忽然转头道:“我当然知道,我出京之前,少宸都对我说过,但我就是觉得你不是凶手。”

得,她说了等于没说,但不知为何,宋真清忽然生出那么一丝丝的感动,难道是因为有人在无条件的信任她?

“也罢,”宋真清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想起这又惊又饿的一天一夜,索性向后挪了挪身体,无力的躺倒在石头上,双手枕着后脑勺,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对韦无冕道:“你再说说那杀人凶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韦无冕低头思索了半晌,才回头道:“我猜是烛台,这样拿着烛台去刺,无论伤口还是位置都恰恰……好……”

月色无垠,眼前的少女眉目如画,唇畔微张,一张白日里凶巴巴的脸蛋正恬静的安睡着,淡淡的呼吸声,忽然搅乱了韦无冕眸中的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