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胜本以为白汝文会为他或者为闫阙开口求情的,谁知这人竟径直离去了,还真是迫不及待要撇清关系了……
闫胜抿了抿唇,顿时感觉一阵怒火灼心,而此时后院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兵刃相接的打杀声,闫胜又生出了些希望来。
他们闫家倒真是没有白养那些赌徒,关键时候还真是知道忠心护主!
闫胜看此时顾沉渊身边只有一个年纪颇轻的小少年,舔了舔唇,攥紧了双拳,纠结着要不要出手,搏一个出路……
可是大哥和程县令还被他扣在县衙之中呢,以他的力量,可没法将他们救出来,更何况,这茶庄之中虽然只有顾沉渊身边的十几个人,谁知道这城里还有没有更多……
闫胜正犹疑不定之际,只听得后院的打杀声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阵阵哀嚎声,只见几个护卫忽然又出现在前院,一护卫手拎两人,押送着十几个人直接丢在了院中。
其中几个茶庄的伙计身上、脸上都挂了彩,正在院中哀嚎着。
而剩下的护卫则是抬着好几个贴了封条的箱子缓缓走出了茶庄的大门,只见顾沉渊看向闫胜,勾了勾唇,道:“二掌柜,有话县衙说可好?”
院中被扣押的伙计也都缓缓被押送出府,闫胜定睛一看,只见那挂彩的几人都是茶庄里最健壮又通些武艺之人,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也就歇了反抗的心思,乖乖地被上前的护卫押送着,走出了茶庄的大门。
只是他心中记住了白汝文,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
若是见到大哥与程县令,须得与他们说,白汝文此人只怕是不能再信任了。
……
而曲昭雪与顾沉渊到了渭南县城之后,便与他分头行动了。
顾沉渊亲自前去查抄闫记茶庄,而她则留在县衙之中,审问那个之前不愿吐口的刺客。
那刺客随着他们一起去了蓝若村,看到了程县令和闫阙倒台,和乡亲们争先恐后揭露他们恶行的一面。
曲昭雪特意吩咐护卫,一定要让那刺客亲眼见到程县令与闫阙下县衙狱的场面,又让刺客在偏房歇息,没将他下狱。而曲昭雪在偏房见到刺客时,明显感觉那刺客没有一开始那般警惕又狠厉了。
想必是亲眼见到了程县令与闫阙的倒台,态度有些松动也是正常。
那刺客静静地坐在角落处,双手被缚在身后,紧紧地盯着地面,只在曲昭雪说话时抬头看她一眼,再时不时瞅瞅坐在桌案旁执笔准备记录他供词的落英。
曲昭雪采用了一种娓娓道来的语气,道,“你方才在蓝若村时,可听到了你的父母家人的声音?”
曲昭雪和顾沉渊商量着让刺客隐在佛像后面,听着前面每个村民出具的证词,他定能听到自己父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