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彦宁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定在了曲昭雪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确认曲昭雪身子无恙,这才道:“你们何时回来的?”
白阿婆母子二人这才发现他们,白阿婆倒是起来寒暄了几句,可白徽一看到顾沉渊的五官,脸色就更加苍白了,明显是被吓到了。
顾沉渊向白阿婆微微颔首,道:“今日一早刚到,为了请令郎回家,我用了些非常手段,还请阿婆见谅。”
白阿婆显然并不在意这个,摆摆手道:“是老婆子我要多谢郎君了,让我们全家团聚。”
顾沉渊唇角仍然微微勾着,道:“我有几句话想要与令郎说,能否让我与令郎借一步说话?”
白阿婆揩了揩眼角的泪珠,点了点头便回头去拉扯白徽的衣袖,道:“儿啊,这位郎君是好人,你随他去便是。”
白徽显然对这话持怀疑态度,可是又惧于顾沉渊的威胁,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随着他出了房门,待入了偏房之后,白徽便换了一副神情,咬着牙道:“你们若是敢伤害我阿耶阿娘,我便与你们拼命!”
这话在顾沉渊面前一点威慑力也无,只见顾沉渊冷笑一声,道:“你用什么与我们拼命?你这赌徒的命若是没了,对你父母而言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白徽神色一僵,像是被人扯掉了遮羞布一般,顿时一阵羞耻涌上心头,低垂着头不言语。
而顾沉渊显然也没打算为难他,反而垂眸道:“本官乃长安大理寺卿顾沉渊,来渭南县调查蓝若村永业田案与渭南县姜西晏被杀案,如今闫记茶庄的掌柜闫阙与渭南县令程启鸣已经被捆在了那赌场上面的寺庙外,蓝若村村民正在向我大理寺中人提供证言。”
白徽闻言十分惊讶,缓缓抬头看向顾沉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顾沉渊则深深地沉下一口气,道:“一旦此案坐实,永业田重新授予各家各户,你们的赌债一笔勾销,你也无需再回闫记做工。”
顾沉渊很明显地看到白徽的神情亮了一下,便抿唇笑笑,乘胜追击道:
“如今就差你的证言,这一切就能实现了……”
白徽十分激动,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换了一副恶狠狠的神情,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骗我?”
顾沉渊面对白徽的质疑,也不急不恼,只道:“你若不信,大可去那庙门外面瞧瞧,便知本官所言非虚了。”
白徽闻言迟疑着将房门打开,见顾沉渊并未拦他,便撒腿往小庙的方向跑去,顾沉渊急忙示意护卫跟上,只过了半晌,便见白徽又跑了回来,一脸气喘吁吁的模样,猛然将房门关上,一双锃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沉渊,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