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眉头一蹙,厉声道:“一个名为白徽之人告诉我,若是想要买茶,便来渭南县城的闫记茶庄寻他,你们这里挂着茶庄的匾额,难道不卖茶叶?”
两个小伙计身子一抖,见顾沉渊似是有些生气,急忙赔笑着道:“瞧您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开茶庄的,自然是卖茶叶的,您请进便是,小人替您去寻他来。”
顾沉渊与曲昭雪对视一眼,便随着其中一个小伙计进了茶庄,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四周摆着莲花池,回廊边上还立着松树,那小伙计并未将二人带进内院,只引着二人去了偏殿坐定,又差人去泡茶,过了好一会那茶叶才上来。
顾沉渊一抿,眉头登时皱起。
这茶的味道,简直是不堪入喉……
曲昭雪察觉到了顾沉渊细微的表情,便知这茶叶味道实在一言难尽,机敏地将茶杯放下,不打算入口了。
那小伙计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笑笑,道:“实在对不住,我们这里鲜有客人当场品茶的,几乎都是直接拿出去批量卖的,故而店里没什么好茶,让二位郎君见笑了。”
顾沉渊将茶杯“砰”地一声放在了桌上,道:“可你们是开茶庄的,不在铺子里备些好茶,若是有想要买茶的客人来品尝,你们就用这种茶来搪塞?”
“哎哟郎君,您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儿,小人也不敢搪塞您,店里卖的茶,那都是从川渝买来的精品,鲜少有百姓买得起的,故而我们这里的茶叶,几乎都是直接将茶叶卖去长安城的达官贵人的,很少有像郎君这样的贵人突然屈尊来此,所以也就……”
小伙计又尴尬地笑笑,手指搓弄了一下衣带,顾沉渊冷笑了一声,道:“那还是怪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了!”
小伙计闻言一拍大腿,赌咒发誓自己绝无此意,解释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了白徽前来。
白徽一身粗布衣衫,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眼底的青黑都快要扯到唇角了,但仍然一脸笑意地上前,道:“是哪位贵客要买茶?”
顾沉渊仰起下巴来看向白徽,而此时这小伙计十分有眼色地退下了,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白徽看顾沉渊这气度,便知他不是凡人,笑嘻嘻地上前,道:“这位贵客,店里的茶都是这京兆府中鲜少能见到的好茶,您是喜欢什么款的,白某来给你推荐一下可好?”
此时白徽靠近了些,曲昭雪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而白徽也意识到自己身子上不好闻,尴尬地笑笑,离远了些,道:“对不住,昨夜贪杯饮得多了些,您请见谅。”
曲昭雪轻轻咳了咳,道:“不瞒你说,我们家郎君此番便是准备来采购大批茶叶的,早就听说了闫记茶庄的招牌,烦请你带我们在这茶庄中四处转转,我们也需考察一下你们茶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