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面色阴沉得可怕,吴狱卒的身子抖似筛糠,只见顾沉渊厉声道:“将这狱卒关起来,再让王府的护卫接受大理寺狱。”
莫愚领命,吩咐人将这吴狱卒拉下去,吴狱卒在一旁哇哇乱叫不愿乖乖受罚,顾沉渊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只看向趴在那处并未言语的姜东晏,道:“你放心,对你用刑的人如今都无法再对你造成威胁了,你放心大胆地将冤情告诉本官,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姜东晏也不看顾沉渊,双目紧紧地盯着地面,看起来似是有些神志不清了,顾沉渊紧蹙着双眉,缓缓抬起手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东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急忙往边上靠了靠,顾沉渊俯下身子,凑近了些,道:“是不是如令堂在信中所说,是掌柜闫阙派遣杀手去到你与弟弟在渭南县下榻的邸舍,杀死了你弟弟?”
姜东晏睫毛轻颤,苍白的唇不住地蠕动着,顾沉渊耐心地等待了良久,却见姜东晏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摇了摇头,又往边上躲了躲。
避开了顾沉渊放在他肩上那宽厚有力的手掌。
顾沉渊见状,叹息了一声,缓缓起身走出了牢房门,看着莫愚道:“把门锁上之后,去打听一下,这姜东晏的母亲住在何方……”
莫愚一愣,道:“王爷,您打听这个作甚?”
顾沉渊回头看向没有挪动过分毫的姜东晏,摇了摇头,道:“本官没法让他说实话,只能让他母亲来试试了。”
……
曲昭雪正在家中的正厅听着那姜阿婆的陈情,只见那姜阿婆哭得眼眶通红,道:“老身那两个做茶商的儿子姜东晏与姜西晏,去渭南县卖茶,谁知晓把那长安城闫记钱庄的掌柜闫阙给得罪了,他便派了杀手要杀我儿,老身那小儿西晏惨遭毒手,大儿东晏被他们污蔑杀了亲弟弟,被送往大理寺受审……”
姜阿婆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本以为会成功洗冤,谁知那闫阙是大理寺卿白汝文的小舅子,我儿东晏屈打成招,无奈之下老身只能前去刑部递状子,如今老天有眼,刑部将案子发回给了大理寺,老身听闻曲讼师有一身为民洗冤的好本事,特慕名前来,求曲讼师救救我儿……”
姜阿婆说完之后又要跪下,被曲昭雪眼疾手快地扶起,曲昭雪听她这段话大概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是这其中牵扯到的各方关系复杂,她一时之间还很难理得清楚。
不过这个闫阙掌柜,又是开钱庄的,却让她感觉莫名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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