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还未说话,吴狱卒便指着姜东晏,高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跟襄郡王这么说话,老子看你是皮又痒了!”
顾沉渊紧蹙着双眉看着吴狱卒,道:“什么皮又痒了?你是狱卒,不是街上的地痞恶霸!”
吴狱卒一脸赔笑,道:“王爷您有所不知,这人不老实,认罪了又翻了好几次供,不吓唬他,他哪能……\
吴狱卒在顾沉渊冷厉的眼神威逼下败下阵来,垂着头不再言语了,而顾沉渊则看着姜东晏,思忖了片刻,道:“你的死刑案子被刑部打回来了,原因是令堂进长安城了,而且给刑部递了一份陈冤书。”
顾沉渊话毕,就紧紧盯着姜东晏,果然,见他身子一抖,急忙转头看向顾沉渊,想要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没想到却身子一歪又栽倒在地。
可姜东晏并不服输,直接双手在前,拖着自己的双腿缓缓向前匍匐着,艰难地来到了牢房边上,隔着栅栏抬头看向顾沉渊,道:“这位官爷,您说我娘来为我陈冤了?”
顾沉渊眯起双目看着他的腿,并未回答他,只道:“你的腿怎么了?”
可姜东晏似是并未听到,仍固执地一遍一遍重复道:“我阿娘呢?”
顾沉渊叹了口气,从案卷之中取出两张纸,在他面前展开,道:“这是令堂交给刑部的血书,写明了你的冤情。”
姜东晏眯起了双目,就着牢房之中昏暗的灯光,艰难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眼眶却渐渐湿润了,待读完后猛然哭出声,道:“阿娘怎么这么傻啊……”
顾沉渊将那封血书收起,道:“令堂血书中所言,有多少为真,多少为假,你应当清楚的很,你告诉本官,本官才能帮你。”
谁知姜东晏却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什么事情都是我干的,什么我都认下,只要你们放过我娘,我只在她来牢中看我之时说过一次案情,那是因为我想要逃脱罪责而任意编造的,并非事实真相,真相究竟如何,这位官爷大可去翻我的口供,便知我所言非虚了……”
顾沉渊越来越觉得此事有蹊跷,又展开那封血书读了一遍,此时那吴狱卒在一旁道:“王爷,您是不知道,这人滑头得很,每次白正卿来审案之时,他就乖乖认罪,那旁的官员尤其是刑部的刑狱官来的时候,他又是另一番叫屈的说辞,此人的话实在是不能信啊……”
顾沉渊瞥了吴狱卒一眼,冷嗤了一声,道:“既然还有旁的刑狱官前来讯问过,为何这案卷之中并无记载,只有一份口供呢?”
“这……”吴狱卒登时愣住,赔笑着道,“这卑职就不清楚了,您若是有疑问,可以去问问白正卿,此案是他经手的。”
顾沉渊不理睬他,缓缓蹲下身子与姜东晏平视着,道:“如今白正卿已经辞官,成了一介白衣,与你并无不同,而本官坐在白正卿的位置上,你放心将冤情告诉本官,若确实为真,本官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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