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也涉及勋贵,一位勋贵是被害人的角色,另一位则处在嫌疑人的位置上,而且这两位勋贵早早便浮出了水面,甚至有一个已经被关在牢里了……
无论殷世子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其实变相切断了他在外毁尸灭迹的机会,毕竟他可是案件的亲历者……
曲昭雪思忖片刻,道:“玲娘子的意思是,让我前去京兆府探听些消息,再想些应对之法?”
玲娘子抿唇笑了笑,道:“不仅如此,青苗作为苦主,想请你做她的讼师。”话毕后又从荷包之中取出了一贯钱放在桌上,道:“这便是定金,请你务必收下,你若是不收我也有法子让你收下。”
曲昭雪心里一颤,抬眸看向玲娘子,突然觉得十分感动。
一种被人认可的感动……
焦家娘子当初找她帮忙的时候,并没有说让她做讼师之类的话,是她在公堂之上为了应付而随口说出来的,如今玲娘子找上门来点明要她做讼师,确实是对她付诸了十分难得的信任。
好像她在这个时代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了,她也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谋生了……
既然玲娘子选择相信她,她也绝不能辜负这般信任……
此时玲娘子又转头看向青苗道,“你放心便是,钱我先借你,你好生在铺子里做活,慢慢还便是。”
青苗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屈膝跪下道:“掌柜和曲娘子对婢子的大恩大德,婢子永生难忘,日后定当做牛做马……”
玲娘子起身将她扶起来,道:“你并非卖身给我,不必行此大礼。”待青苗起身之后,曲昭雪又安慰了她几句,便起身将她们送出了院子,准备前去京兆府碰碰运气。
……
泰兴侯府的烛火与灯笼燃了整整一夜。
入夜之后直到子时,从未夜不归宿过的江家公子尚未归府,府中侯夫人就急得不行,因着坊门已关了,便只能在坊中到处寻找,也不知为何,坊外街道上的金吾卫不知去了何处,就像是集体消失了似的,泰兴侯府就是想外出寻人也没法子。
一直等到快三更天,坊外开始闹腾起来,突然来了好些县衙的人敲开了泰兴侯府的大门报信,泰兴侯夫妻二人登时前去平康坊将儿子带了回来。
二人从没想过,儿子竟然会伤得这般重……
江问菩脸上的一块块鼻青脸肿便不提了,右手手腕骨折还不算,更惊悚的是,他整个人身子如婴孩般蜷曲着颤抖个不停,双腿紧紧地叠在一起,将左手压在里面,满头虚汗,嘴唇泛白,脸色蜡黄,看起来虚弱无比,就像是濒死之人一般,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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