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顾沉渊那么难搞定的人他都搞定了,还怕旁人?
这个时辰已经是艳阳高照了,街上鲜有闲人,更没有什么人关注此案,护卫索性便关上了京兆府的大门,正当此时,有护卫喊道:“京兆尹到……”
京兆尹?
曲昭雪心里一惊,转头一看,便见一身绛紫官服的顾沉渊缓缓走到堂上落座,还是那副阴沉着脸的模样。
曲昭雪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客气,心情却有些垮,毕竟这几日她这运气着实是令人糟心……
而顾沉渊看到曲昭雪之时,身子一顿,微微挑了挑眉,又看向曲昭雪扶着的一身素服的焦家娘子,却并未说什么,只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焦家娘子闻言身子一颤,眼眶登时红了,不由自主地双膝一曲,跪倒在地,颤着声音道:“京兆尹在上,我为我夫君焦桐疏喊冤。”
“起来说话便是……”顾沉渊看起来面色稍缓向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便搬了一个圆凳过来,曲昭雪急忙将焦家娘子扶了起来,让她稳稳当当地坐下,却发现那护卫只搬来了一个圆凳,没有她坐的地方了……
曲昭雪抬眸看向顾沉渊,见顾沉渊坐在堂上脊背挺直,与她目光交错之时抬了抬右眉。
曲昭雪大概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估计就是,人家是失了丈夫的柔弱寡妻,而她就是个只会钻营取巧的心机女子,在公堂之上有什么脸面要凳子坐……
曲昭雪虽然对他这般行为看不上眼,面上仍然对他回报以微笑,而顾沉渊在曲昭雪的眼神下也飞快地移开目光,缓缓开口道:“焦家娘子,有话你慢慢说,莫急。”
焦家娘子张了张嘴,觉得实在是无从说起,转过头求助似的望了一眼曲昭雪,曲昭雪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还是我来说吧……”
“苦主是你还是她?”
顾沉渊望向曲昭雪的眼神毫不客气,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曲昭雪回望着顾沉渊,虽腹诽着他,可脸上却笑意更深,道:“苦主自然是她,由我来替苦主向王爷讲明事情原委……”
“苦主既然是她,那便让她来说。”
顾沉渊语气和眼神一样冰冷,曲昭雪毫不怀疑,若不是他教养使然,定然会直白地再加上一句“你闭嘴”,可曲昭雪也不愿示弱,道:“我若做她的讼师,也不能说吗?”